姜令芷:“!”
她又接連拿起幾張,各種商鋪、田莊山頭、礦產的地契。
“......”
一直知道知道她娘很會做生意,沒想到這么有錢,只是留給她的,就如此的貴重。
這個箱子很大,除了上頭那厚厚一層的契書,底下還有不少稀奇的寶石。
通體透亮無暇的紅寶石,鴿子蛋一樣大小的黑珍珠,一整塊濃紫的翡翠......每一樣拿出去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姜川道,“你娘手上商鋪不少,除了你二哥手上那些,其它的都在這了。還有這些寶石是這些年各家鋪子的掌柜送來的,我瞧著稀奇,想著姑娘家喜歡,便給你攢著了?!?
姜令芷看著這一箱子價值連城的東西,驚呆了。
原以為姜潯手上那些鋪子就是阿娘全部的資產了,沒想到只是一小部分。
“這些鋪子都不用費心經營,”姜川似乎是怕她覺得累,忙道,“那些掌柜都是你娘親自挑選的,很是能干,每一家都是盈利的。”
姜令芷:“......”
她深吸一口氣,“爹,這也太多了些。”
她想了想,伸手拿起那只鴿子蛋大小的珍珠,晃了晃,“我就要這個就好了?!?
姜川失笑道,“都是你的,好好收著吧?!?
姜令芷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這般富有。
在她剛嫁去蕭國公府,連買糖葫蘆的兩文錢都拿不出來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年后她會富可敵國。
“謝謝爹,”姜令芷輕聲道。
姜川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
姜令芷剛出生時,雖然早產,卻也是白白嫩嫩的十分可愛。
她被魏嵐的心腹丫鬟從里屋抱出來,冬日的寒風穿堂而過,冷意是從骨頭縫里鉆出來的。
丫鬟的聲音帶著哭腔,“老爺,您抱抱小姐吧?!?
小小的孩子也不害怕,嘴里嗷嗚嗷嗚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說什么——其實她太小了,還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姜川也只是如現在一樣,隔著包被輕輕地拍哄了她一番。
他哪里敢抱。
抱了之后,哪里還舍得將自己的掌上明珠送走。
他那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手腕強硬,雷厲風行,是大雍最年輕的戶部尚書,但那一刻,他卻又是天底下最窩囊至極的男人。
他紅著眼眶吩咐,“抱去給姜澤,就說他娘讓他把孩子扔水缸里淹死。”
丫鬟難過地掉淚,哽咽說,“老爺,小姐還這么小!”
姜川狠下心來,“去?!?
他不能表現出對這個孩子有一丁點的關愛和不舍。
再之后魏嵐?jié)M身是血的死在他的懷里,往后這么多年,他也再也沒見過他的女兒。
他只能不停地畫著魏嵐的畫像,想象著,孩子應該會和她娘長得很像。
直到令芷回到姜家,他才知道女兒其實也是有幾分像他的。
他偷偷地畫了女兒的畫像,就藏在一堆魏嵐的畫像里,每日一下朝就去書房看上幾眼。
“令芷,”姜川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大哥有些事情做的不好......”
沒等他說完,姜令芷垂下眼睫,蓋住眸中的憂傷,輕聲道,“爹。我不恨他,但是我也不想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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