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芷輕聲重復(fù)了一遍,睫毛一眨,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只是才哭了一瞬,她就又忙抬手擦了擦眼淚,怕他看到自己哭心里更難過。
姜令芷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沒事兒,人回來就好?!?
蕭景弋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姜令芷扶著素輿,招呼狄青狄紅將蕭景弋扶下馬,讓他坐在輪椅上。
馬兒很聽話的跪下了前蹄,蕭景弋揣摩著雙腿廢了的感覺,被狄青狄紅扶著坐上素輿。
蕭景弋輕呼了一口氣,騎馬騎了一路,好不容易能坐一會兒,還挺舒服的。
到這個時候,圍觀的大臣都愣住了,為了捉這個李坦,蕭景弋的腿廢了?
囚車的李坦難以置信的看著蕭景弋......不是,你裝什么?
“好了阿芷,”蕭景弋手放在素輿的輪子上:“快要上朝了?!?
姜令芷嗯了一聲,松開了素輿。
剛想說她回府里等他,結(jié)果就見蕭景弋抬手指著宮門口的登聞鼓,輕聲道:“去敲,敲完推我進(jìn)去上朝?!?
姜令芷:“......”
......又讓她敲?
罷了,一回生,兩回熟。
她幾步上前,輕車熟路地掄起鼓錘咚咚咚的一陣操作。
隨后沖著禁軍道:“這一次,還是狀告瑞王府?!?
......
瑞王得知此事后,一瞬間有些繃不住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繁樓的戲還在唱,瑞王妃這里他還沒有徹底安撫好,怎么李坦就又出事了?
真是叫人進(jìn)退兩難。
照他對李坦的教養(yǎng),自是不必?fù)?dān)心李坦說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話。
可這樣一來,瑞王妃就必然會和他徹底鬧掰。
他都不敢想,周馨兒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什么事......
若是周馨兒出面,在佑寧帝跟前坐實(shí)了他和媚兒的私情,他便只剩死路一條。
媚兒、舞陽和承稷都沒有好下場!
可若是他現(xiàn)在去宮門口,保下李坦,讓李坦供出幕后之人是他這個做父親,那么當(dāng)初劫殺先行軍一案就再也瞞不住了。
......他不僅是死路一條,整個瑞王府都得抄家流放。
瑞王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掉入陷阱的困獸,底下是鋒利的尖刺,上頭是蓋住洞口的巨石。
讓他再無一絲生機(jī)。
“看好王妃!不許她出王府!”
瑞王掩飾不住臉上的陰郁之氣,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把了:“拿朝服來,本王親自進(jìn)宮一趟!”
蕭景弋和姜令芷就算再難纏,但只要他們沒有證據(jù),就無法定他的罪。
瑞王走后,瑞王妃便被徐管家親自帶人給看管了起來。
她有些急迫地拍著門:“把門打開!我都聽到了,是坦兒回上京了!”
徐管家嘆了口氣,一副十分為難的語氣:“王妃,王爺吩咐了,讓您在府里安心等著他的好消息?!?
等他的好消息?
事已至此,瑞王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一次,他還要讓坦兒替他頂罪。
瑞王妃冷笑一聲,她要是再不出去,李坦的命就沒了!
瑞王妃滿臉決絕,轉(zhuǎn)身回頭去取下燭臺上的蠟燭,二話不說點(diǎn)燃床帳:“徐管家,你若是能經(jīng)起住謀害王妃的罪名,你便盡管攔著!”
隨即,跟著徐管家一同守門的小廝驚恐道:“徐管家,不好啦!不好啦!屋里走水啦!”
徐管家嚇了一跳,這罪名他哪擔(dān)得起???
于是趕緊就打開了屋門的鎖:“王妃娘娘,您快些出來......額......”
匕首從瑞王妃手中劃過,利落地捅在徐管家的胸口。
趁著小廝們亂作一團(tuán)的功夫,瑞王妃拎著裙擺就疾步往外狂奔。
今日,她也要去進(jìn)宮面圣。
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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