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瞧著,是都愿意了。”
蕭景弋唇角含著絲絲笑意,偏頭瞟向瑞王,譏誚道:“只有瑞王舅舅,你身為朝臣,既不想替皇上分憂,又想被天下百姓指著脊梁骨唾罵,這倒是世所罕見?!?
瑞王咬著牙,整個人被怒意籠罩著,恨不得將蕭景弋撕碎。
可他憋了半天,也只能想出一句:“你分明就是公報私仇,你色令智昏!”
蕭景弋笑了一聲,“若不是我這新婦,我也不會醒得這么快,知恩圖報,這不是做人的根本嗎?”
腦海中閃過姜令芷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應(yīng)該更昏聵一點,“本將軍這就去活埋了瑞王妃,希望到時候,瑞王舅舅也能客客氣氣的,別去蕭國公府找麻煩?!?
瑞王氣的渾身發(fā)抖:“蕭景弋,你簡直大逆不道!”
龍椅上的佑寧帝神色已然冷了下來,看著瑞王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操起鎮(zhèn)紙就朝著瑞王砸了過去:“李宗燁,你才是大逆不道!朕瞧著,你當(dāng)真是好日子過夠了!降為郡王還不夠,莫不是貶你做庶人,你才高興!”
瑞王驟然被砸,滿臉驚愕抬手捂住額角,腥熱的血液自指縫中流出,他瞬間清醒過來。
現(xiàn)在的他,只是身家性命都不由自己做主的瑞郡王,而明堂高坐的佑寧帝,才是當(dāng)今天子。
瑞王就這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兄......皇兄,臣弟不敢......”
“不敢?”
佑寧帝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沉怒:“朕瞧著你敢得很啊!御下不嚴,管教無方,朕要裁撤府兵,你卻推三阻四,罰你奉先殿跪著,什么時候想清楚,什么時候再起來!”
“自即日起,上京官員家中圈養(yǎng)府兵不得超過二十人!若有違者,以謀逆論處!各府清退的府兵,暫且交由太子接管,分派去清理黃河河道?!?
太子李承祚忙應(yīng)道:“是?!?
瑞王癱在地上,滿臉的憋屈和崩潰。
回想昨日,他還在和心愛的周貴妃暢想未來的美好日子,甚至還一起想出了如何對付蕭景弋的法子。
現(xiàn)在可倒好。
哈!
多年籌謀,抵不過蕭景弋一招釜底抽薪!
人沒了,他還怎么擄走姜氏那個賤婦?怎么趁機把蕭景弋剁成肉泥?怎么篡奪那至高無上的寶座?怎么和心愛的周貴妃雙宿雙飛?
鏡花水月,一場空。
瑞王就這么癱坐在地上,滿臉是血,表情僵硬地發(fā)笑,可怕的鬼一樣,佑寧帝不愿意再看他,揮了揮手,叫人將他拖了下去。
站在人群中的蕭景平面如死灰,他萬萬沒想到,蕭景弋會借著那姜氏被活埋這事繼續(xù)在朝堂上發(fā)難。
一句御下不嚴,管教無方,連帶著將上京各家各院養(yǎng)著的府兵,全都要請退出去。
瑞王的謀劃,就這么水靈靈的落空了?
......那自己這十多年供給瑞王養(yǎng)兵的一千多萬兩,又算什么?
算散財童子嗎?
他看著瑞王被拖出去的背影,還沒來得及心痛呢,就察覺到一道冷厲的視線,回頭一瞧,正對上蕭景弋那似笑非笑的臉。
嚇得他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趕緊就想撇清自己:“皇上,微臣以為,靈舒縣主也當(dāng)重罰!”
蕭景弋看著蕭景平嗤了聲,他這個大哥一向最擅長的就是見風(fēng)使舵,這不,瞧著瑞王是沒前程了,立刻就來示好。
佑寧帝沉眸,他對瑞王本就不滿,更別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靈舒縣主:“既不懂事,便去其縣主封號,禁足半年。”
滿朝文武自然不會有異議。
早朝結(jié)束,蕭景弋從替新婦求公道開始,到兵不血刃地打碎瑞王的謀劃,不過用了幾句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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