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場地大得驚人,四邊的高臺上更是搭起遮陽防曬的涼棚,以天絲織成的帷帳首尾相連,里頭堆著一桶一桶的冰塊,納涼解暑。
賓客們大多都已經(jīng)換好了騎裝,一個個興致盎然的樣子。
三皇子李承稷正跟榮國公府的大公子周淵在一起說話。
李承稷似是無意地提起:“我記著,你這別莊有個叫阿福的,伸手不錯,你把她叫來瞧瞧。”
榮國公府養(yǎng)著不少貌美丫頭,自小就訓練她們,專門用來陪貴人打馬球。
不論是文球還是武球都打得極好。
周淵一聽這話,立刻笑得色瞇瞇的:“您對那丫頭感興趣?”
二人年紀相仿,算起來,李承稷還要喚周淵一聲表哥,但周淵再紈绔,也不敢真和三皇子論表親。
即便是調(diào)侃,也是十足的委婉。
李承稷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角,沒有否認周淵的意思。
只模棱兩可道:“新鮮?!?
周淵頓時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當即就叫人去找。
阿福來得很快,眉眼英氣,皮膚被曬成小麥色,瞧著十分健康。
許是知道自己是來打馬球的,已經(jīng)換好了颯爽的騎裝,滿頭的青絲梳成一只簡單的辮子,固定在腦后。
一過來就動作利落地跪倒在地:“奴婢見過三皇子,見過大公子?!?
李承稷手里端著茶盞,居高臨下地看著丫鬟匍匐在地的身影,聲音柔和道:“給你個機會,打一場馬球,若是贏了......不,殺了對面。本皇子,給你放奴文書。
阿福渾身一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放奴文書?”
她生下來就是奴籍,這十幾年一直認命般地生活在這別莊里。
猛地一聽到放奴文書這幾個字,整個人都激動不已。
若有了放奴文書,她就是良民了,再也不用為奴為婢看人臉色生活。
等反應過來她說話的是三皇子后,阿芙又慌忙把頭磕了下去:“奴婢愿意!”
她打馬球的技術極好,絕不可能有人能贏她。
至于殺人。
她可以會。
她再次大著膽子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詢道:“不知是要與何人對陣?”
李承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朝著正往這邊走過來的姜令芷和姜潯指了過去:
“姜家那對兄妹......喔,阿福還不知道吧?當初你祖父身為太傅,卻被誣陷下獄,便是他們的爹,姜尚書做的主審呢?!?
阿福聽著越發(fā)激動。
長這么大,從未有人跟她說過自己家的家事。
她祖父竟是被誣陷下獄的?!
若是祖父好好活著,她現(xiàn)在定然也是有父母疼愛的孩子,不用在這為奴為婢看人臉色生存。
那狗屁姜尚書當真是臟心爛肺的狗官!
他養(yǎng)出的兒女憑什么茍活于世?
阿福再看向姜令芷和姜潯時,眼神便變得十足的冷冽和憎惡。
李承稷臉上的笑意加深,賞賜給她一個贊揚的眼神,便迫不及待地下場:“姜二公子,蕭四夫人,即來此處,可愿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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