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直視。
等反應(yīng)過來這個(gè)男人對她沒興趣時(shí),她又有些不甘。
她再次鼓起勇氣,喉嚨里擠出嚶嚀了一聲。
又朝著蕭景弋抬了抬下巴,就好像在告訴他,有什么話,等吃完荔枝在說。
蕭景弋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終于如她所愿那般,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
眉嫵趕緊閉上眼。
就在她信心十足地覺得,只要親上了就一定能拿下他時(shí),忽然覺得頭皮一緊。
繼而感覺頭皮劇烈地被撕扯,隨后整個(gè)人就仰面朝天重重摔倒在地。
“當(dāng)啷”一聲。
她手中那來不及藏起來的匕首,瞬間掉落在地。
更加不妙的是,她口中那顆沒能送出去的荔枝,也在驚惶之下滑進(jìn)了喉嚨。
頓時(shí)嗆得她瞪大眼睛。
眉嫵一臉驚恐,扣著嗓子慌忙翻身催吐。
原本貌若天仙的那張臉,憋得扭曲通紅,口水混著鼻涕往下流,再無一絲美感。
蕭景弋淡然地拿起帕子,平靜地擦了擦手,仿佛要擦去不小心沾染上的臟東西一樣。
隨后,他又掀開羊角宮燈的罩子,將帕子染上火苗,手指一揮,便朝著眉嫵丟了過去。
那紗制的衣料立刻灼燒起來,眉嫵整個(gè)人滿身是火,痛的她不停地在地上打滾嚎叫。
這般劇烈的反應(yīng),竟然將那顆快把她嗆死的荔枝給吐了出來。
她來不及清醒,又趕緊利落地動手剝自己的衣裳。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
快到眉嫵姑娘恐懼之余,心底還升起濃濃的挫敗,這天底下,還真有還不受她魅惑的男人?!
她不甘心地望過去。
就見蕭景弋好整以暇就在那坐著,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撿起了方才她丟下的匕首。
烏青的匕首泛著寒光,不難看出淬了劇毒。
他將它放在燭火上開始翻來覆去地灼燒,溫聲問詢道:“現(xiàn)在,愿意說了嗎?”
眉嫵又是一驚,骨頭一軟,抖抖索索地再次摔倒在地。
方才幾乎被摔斷的肩胛骨又開始痛起來,還有那被衣料灼傷到滿是水泡的雙腿,也鉆心的疼。
她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gè)男人,真的會用那把染毒的匕首取了她的性命。
匕首上面涂的見血封喉的毒藥有多厲害,她是清楚的。
在死亡的威脅下,很少有人能守住秘密。
眉嫵也是一樣。
此時(shí)此刻,什么征服戰(zhàn)神將軍,什么完成殺他的任務(wù),全都不緊要了。
她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是,將軍,是趙縣令,玉佩是他給我的,也是他要我對將軍下手的......”
“趙懷民?”蕭景弋問出了名字,譏誚地笑了,“那他還真是找死。”
倒也不算意外。
當(dāng)初劫殺他的那些人,少說也有千余人,若是沒有朔州當(dāng)?shù)毓賳T的掩護(hù),如何能順利埋伏?
“這幾日,朔州還來了什么人?”
眉嫵聞,臉色瞬間大變,涕淚橫流的哭求著:“將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些,求求您放過我吧!”
“是嗎?”蕭景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本將軍放過你,趙懷民可會放過你?”
眉嫵愣住了。
她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是啊,她哪還有活路?。?
從她答應(yīng)趙懷民開始,就上了賊船了,知道趙懷民那么多的秘密,就算蕭將軍放過她,只怕她也沒有活路了。
“求將軍救就奴吧!”
眉嫵來不及多思考,當(dāng)即忍痛跪倒在地:
“這幾日朔州來了不少貴人,趙大人讓奴去伺候過,有一位特別尊貴的,十分年輕,只是,奴當(dāng)真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將軍,奴知道這玉佩的主人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