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大房在前頭擋著,夫君徹查當(dāng)初被劫殺一事,就不必投鼠忌器了?!?
姜令芷也松了口氣,旋即又皺起了眉頭,朝著蕭景弋伸手:“夫君,再給我一顆梅子,太苦了?!?
總算是撇開了。
想來從他醒來到現(xiàn)在,心里一定備受折磨吧。
并肩作戰(zhàn)將士們無辜枉死,他這個主將卻被骨肉親情攔住報仇的腳步。
“該用膳了?!笔捑斑?,真有那么苦嗎?
他那日嘗了,就也還好?。?
嘴上這么說,手里卻還是又給她遞了一顆梅子,直接送到了嘴里。
糖漬梅子是去了核的,外頭裹了一層糖霜,吃到最后就變得酸甜起來,十分開胃。
“傳膳?!彼忸^吩咐了一句,“折騰一天,是餓了?!?
不多時,晚膳很快送了上來。
蕭景弋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一直想著要怎么開口。
“夫君有什么話就說吧?!苯钴瞥蛄怂谎郏^續(xù)說:“你從書房出來就一副欲又止的模樣,我都看出來了?!?
蕭景弋一怔,???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軍中將士常說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猛虎趨于后而心不驚。
他雖覺得有些夸張,但也一直在往這個程度靠近的。可現(xiàn)在,輕而易舉地被人給看穿了?
不過他也不是故意不直說的。
實在是,他和她如今也算是新婚燕爾情意綿綿,他這一趟,也是危機(jī)重重,他不想讓她擔(dān)心。
姜令芷放下筷子,又順手拿起桌上的蓮蓬剝著吃。
這是底下莊子上今日新送來的,最是讓府里人吃個新鮮,但她指甲如今養(yǎng)得水蔥一般,一時竟然剝得有些費勁。
蕭景弋幫她拿了過去,一顆一顆的先取出來,再細(xì)細(xì)地剝開,取了里頭的肉給她:“確實有點事,我需得去一趟朔州?!?
朔州,是他班師回朝時,被劫殺墜崖的地方。
能將先行軍二百名將士殺得干干凈凈,那些數(shù)量龐大的殺手不可能沒有留下一絲蹤跡。
哪怕后來瑞王去查案時清理過一番......也總還有清理的痕跡。
“我猜到了,”姜令芷看著吃了一顆沒有去芯的蓮子,并不苦,清甜生津。
她一臉誠懇:“夫君,你去吧,我會照顧好家里的?!?
國公府眼下沒什么要緊的事了,平常那些迎來送往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事。
各司其職,他只管安心去做他要做的事便是。
“但是有一點,”她看了蕭景弋一眼,坦然又鄭重地囑咐道,“一定要全須全尾地回來!你好不容易才醒來,若是......算了,不說這種晦氣話!反正夫君你記住,我不想守寡......唔!”
“你放心好了,”蕭景弋聽得額角一跳,趕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這輩子都不會讓你有這個機(jī)會的?!?
怎么還跟以前一樣愛胡說八道!
姜令芷:“......”
好吧好吧,不讓她說,那就不說了,反正他心里有數(sh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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