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第九天了,要說燕王也該到了。”
天剛蒙蒙亮,景春熙從屋內(nèi)出來拿早飯,看到門口站著的清風(fēng),心里微微一驚。
清風(fēng)的身影在晨曦中顯得有些疲憊,想必是天還沒亮就在這里等著了。
她輕聲問候:“清風(fēng),應(yīng)該叫小蠻替你,可不要累著了?!鼻屣L(fēng)聽到景春熙的關(guān)心,臉上露出笑容的笑容有點勉強,他說道:“小姐,在下?lián)难嗤跄沁叧隽耸裁床碜印!?
清風(fēng)不敢說出口的是,雖說棺槨的四周擺了很多冰盆,蓋子也釘死了,可這天氣炎熱,尸體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出異味。盡管距離還遠(yuǎn),但只要靠前一些,鼻息間還是能聞到點異味,所以,拖延太久不是辦法。他和綠影、快腳甚至碰了頭,商量著要不要再偷偷換一具尸體。
清風(fēng)把頭往門里探了探,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試探著問:“小姐,主子沒大礙了吧?”聲音里帶著的擔(dān)憂和急切非常明顯,雖然知道主子已經(jīng)性命無憂,但沒能親眼看見還是心里忐忑,總覺得小姐會不會再騙他們。
“沒事了,就等燕王了,世子說燕王肯定會來的,應(yīng)該也就在這兩天了?!边@話確實是胥子澤說的。第一次醒過來,胥子澤就問了外面新近的情況。
景春熙自然是實話實說,把自己的安排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她詳細(xì)地講述了自己如何安排靈堂,如何安排人手,以及如何應(yīng)對可能的突發(fā)情況。
胥子澤聽完后,非常贊許地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熙兒做得很對!那人想要我死,無非是想一舉擊潰父皇的信心,想要他一蹶不振沒有了還手之力。”景春熙聽了這話,心中一震,她明白胥子澤說的“那人”是誰。
果然狠毒的人真是陰魂不散呀。
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所以才會總擔(dān)心別人奪回他的位置,自然是終日惶惶不安,怕是做夢都擔(dān)心燕王掀了他的寶座。所以才會如此天天蹦噠。
景春熙想到這里,不禁嘆了口氣,說道:“難道那狗賊知道你回了京城?然后一路跟蹤我們?”
如果這樣的話就難辦了。胥子澤出了嶺南就算越界,要是燕王因為這件事而來,會不會被說成是要造反而受到懲罰。
胥子澤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說:“如果他早發(fā)現(xiàn)我們,就不會輪到今天才動手?!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但是,這一次遇刺,也剛好說明他很怕父王,專門派人在進(jìn)出嶺南的要道搞伏擊。但凡孝康哥哥或父王,還有我們的人被他們甄別,定會下此毒手,也有刺殺的理由?!?
“那不是應(yīng)該阻止燕王前來?”景春熙非常擔(dān)心,畢竟這里超出了嶺南地界。
胥子澤搖了搖頭,“越界的是我,不是父王。我尚未及冠,還情有可原?!?
又說:“所以說,熙兒設(shè)了靈堂是對的,燕王為死去的世子越界,是為了扶棺回嶺南,死者為大,他不敢動手。他敢動手必然會引起朝廷眾臣的非議,如若燕王再出事,百姓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必然失去民心?!?
想了想他又說:“其實丟失了幾座城池,又殘害那么多老臣,加上九江郡和建安郡的事,他也沒有多少民心了,所以他才會狗急跳墻。”
景春熙點了點頭,雖然朝廷上的事她不太懂,但是聽到胥子澤說狗皇帝沒有多少民心,她就心情暢快。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覺得景家的希望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