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街上仍熱鬧著。
秋蘅沒有乘車,腳步匆匆趕往康郡王府。
“六姑娘?”
聽到喊聲,秋蘅循聲望去:“胡指揮?”
胡四甩下兩個手下,大步走過來:“天都快黑了,六姑娘這是去哪兒啊?”
“我去一趟康郡王府?!?
“哦,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這么晚,胡指揮還在當(dāng)差?”
胡四咳一聲:“這不是急著尋汪太醫(yī),大家都為這個忙呢。”
“那胡指揮忙吧,我先走了?!鼻镛颗c胡四道別。
胡四望著那道快步離開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這么心急,有些反常啊。
對了,康郡王世子今日被奪了世子封號,紅豆糕是因為這個去見這位義兄?
紅豆糕對義兄還挺在意——不行,他要告訴大人去。
反正尋找汪太醫(yī)只是做樣子,胡四交代手下幾句,就去找薛寒。
“大人,你猜我在街上遇到了誰?”
薛寒想了一下:“阿蘅?”
“大人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
薛寒睇他一眼:“遇到別人,你不會跑這么快。”
“大人,你知道六姑娘去哪兒嗎?”
“說?!?
“她要去康郡王府,肯定是去安慰她義兄?!?
薛寒拍拍胡四肩膀:“胡四?!?
“怎么了大人?”
“別這么長舌?!?
胡四大感冤枉:“怎么是長舌呢?大人你想想,康郡王世子那樣貌,那風(fēng)姿,那性情……突然被奪了世子爵位,你以為是缺陷嗎?不不不,這分明是勾起女子憐惜的利器??!”
薛寒本來不以為意,聽著聽著,突然覺得胡四的胡說八道竟有幾分道理。
他再清楚不過,阿蘅才是真正憐貧惜弱的人,不然就沒有少時遞給他的那塊紅豆糕了。
如今康郡王世子跌落云端,阿蘅對這位義兄會更在乎嗎?
他相信阿蘅對凌云只是兄妹之情,可還是有些心悶。
等把福王收網(wǎng),果然要盡快把他和阿蘅的親事定下來。
秋蘅趕到康郡王府,往內(nèi)走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康郡王。
秋蘅眼一亮,飛奔過去:“義父!”
康郡王驚得后退一步,心抖了好幾抖,定睛一看,才認出來是秋蘅。
什么情況,他這個便宜義女怎么突然這么熱情了?
“阿,阿蘅啊,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天有些暗了,秋蘅湊上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康郡王的臉,隨口敷衍道:“阿蘅聽說了義兄的事,擔(dān)心義父、義母還有義兄難受,過來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康郡王好像真有那么一點點先生的影子。
也可能是她先入為主了。
康郡王覺得便宜義女這目光有些過于灼熱了,好像要把他盯出花兒來。
真的是擔(dān)心他,而不是癔癥了么?
康郡王想想秋六姑娘的“豐功偉績”,又默默后退兩步。
秋蘅不由皺眉。
本來天色就暗了,離得一遠,更看不好了。
阿福就是福伯的驚人發(fā)現(xiàn)讓她沒了委婉的耐心,伸手拿過隨從手中燈籠,舉到康郡王臉邊。
隨從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目瞪口呆。
康郡王:“……”便宜義女中邪了!
“阿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