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議論聲頓時(shí)大了起來。
“竟然真是朱相!”
“他已是百官之首,為何這么做?”
“竟敢偽造圣旨,謀害新帝,真是膽大包天,難以想象……”
“陛下,這是罪臣王長海的供詞?!毖贸鲆粡埞┘?。
“呈上來?!?
薛寒把供紙呈到新帝面前。
新帝一字字看過,冷冷道:“拿給朱有為看一看?!?
薛寒走過去,把供紙丟到朱相面前。
朱相顫抖著伸出手去拿供紙,供紙似有千斤重,只看了一眼就飄飄晃晃落到了地上。
光可鑒人的金磚映照出一張比死人還難看的臉。
“朱有為,你還有什么話說?”新帝問。
“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朱相砰砰磕頭。
新帝定定看著朱相:“朱有為,你已是百官之首,輔政大臣,為何要害朕?”
朱相張張嘴。
為何要害還是太子時(shí)的新帝?
方相方元志倒臺后他怎么當(dāng)上這個宰相的?離不開福王的暗中助力,他們早就是利益同盟。
而太子監(jiān)國時(shí),對他的一些政見并不認(rèn)可。有先帝壓著太子,他是百官之首,輔政大臣,那太子繼位之后呢?
宦海沉浮,終于站到了高處,誰愿意走回頭路?
他愿意走,福王也不答應(yīng)。
“罪臣——”朱相余光下意識瞄向福王。
福王臉上掛著與其他大臣如出一轍的震驚沉痛之色,輕輕撫了撫手腕上的沉香珠。
朱相眼皮抖動,想到了自靖平帝出事后與福王的一次密談。
他跪在地上,求福王想想辦法。
他失去理智,痛罵福王害了他。
可無論跪地哀求,還是破口大罵,他心里很清楚,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他逃不掉,當(dāng)然不甘心福王置身事外。
存了不臣之心的是福王,福王才是主謀,他只是被威脅、蠱惑的從犯。憑什么他落得抄家滅族的結(jié)局,福王卻繼續(xù)當(dāng)富貴王爺?
可滿腔不甘要大家一起倒霉的念頭在福王的許諾下打消了。
福王承諾,保住他最小的孫兒。
這段時(shí)間他等著懸于頭頂?shù)睦麆β湎?,最小的孫兒已在福王悄悄安排下遠(yuǎn)離了京城。
他再怨恨福王也不得不承認(rèn),福王不倒,好歹能庇護(hù)一下子孫,這是已處于皇城司暗中監(jiān)視下的相府做不到的。
福王若出事,朱家的根就徹底斷絕了。
罪人,他是朱家的罪人啊。
朱相痛哭流涕:“罪臣擔(dān)憂陛下繼位后不再重用罪臣,一時(shí)糊涂犯了大錯,臣罪該萬死……”
新帝閉閉眼,掩去失望。
果然沒有把他的好王叔供出來。
“你確實(shí)罪該萬死?!毙碌鄣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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