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靈之前都沒看清女孩子的長相,現(xiàn)在終于看清了,心里瞬間有些膈應(yīng),因為這個女人跟自己長得有三分像,但是比自己更加溫柔。
她定定地看著那邊,看到霍棲涯跟女人在那張桌子前坐下。
許諶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一直都沒有收回來,忍不住問,“你要去打個招呼么?”
黎靈這才抿了一下唇,嘴角苦澀的彎了彎,“不用了,他估計也不想看到我?!?
聽到這句話,許諶的心都涼了半截,他年紀(jì)輕輕就是情場浪子,當(dāng)然知道這悵然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兒,難怪黎靈見了他還能這么無動于衷,原來是有珠玉在前了。
但是霍棲涯這樣的女人不會跟一個普通家世的女人結(jié)婚吧?最近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黎靈并不是帝都任何大家族里的千金,估計真的就是個打手,只不過比其他的打手都更加厲害專業(yè)而已。
他也就對自己更有信心,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讓他心里很不好受。
黎靈也不好受,視線時不時的就要看向那邊,雖然那兩人沒有任何的親密舉動,但她就是覺得刺眼,把自己的眼睛刺得痛得不得了。
用餐到一半后,她忍不住站了起來,朝著那邊就走了過來。
霍棲涯沒想到她今天會在,緩緩點頭。
黎靈瞇著唇,問了一句,“你今晚什么時候回去?”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才下午六點,時間還早。
“九點回去,是有什么事情嗎?”
其實沒什么事兒,只是想過來找一下存在感而已,但霍棲涯的態(tài)度實在太云淡風(fēng)輕了,顯得她自己的折返作為十分的像跳梁小丑,這樣的認(rèn)知讓她很難過。
她咽了咽口水,垂下睫毛,“沒什么事兒,我也跟我朋友在這里吃飯,恰好看到你了,就過來問問。”
霍棲涯的眉心擰了起來,但也沒說什么。
黎靈以前都不懂人與人之間的這種情緒,但現(xiàn)在她居然嘗到了一點兒難堪的滋味兒,而且她還注意到那個女人在看自己,目光就像是探照燈似的,弄得她更加難受。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許諶的對面。
許諶看到她這樣失落,心里更涼了,直到自己沒有機會了,臉色變了變。
黎靈卻沒察覺到他的變化,悶悶不樂的將東西吃完。
許諶問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她點頭,其實壓根就沒聽到他到底說了什么。
兩人來到這附近的商城,黎靈以前沒來過何種地方,做什么都覺得沒意思,只有在看到抓娃娃的時候,眼底才會出現(xiàn)短暫的光芒。
許諶抓了四個娃娃給她,她的眼里亮了亮,但想到霍棲涯,又變得十分黯淡。
許諶又去買了兩支雪糕過來,遞了一支給她。
她接過,又想到去給霍棲涯買冰激凌的事兒。
“黎靈,你真的很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許諶是無奈的說出這句話,徹底知道自己沒機會了,這人雖然不開竅,但是真的喜歡那個叫霍棲涯的,而自己是沒辦法跟霍棲涯相提并論的,那可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他嘆了口氣,接受了自己唯一一次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子,卻失敗了事實。
“既然你不想在外面玩,那我送你回去吧?!?
黎靈緩緩點頭,等回到家之后,她看著四個娃娃發(fā)呆,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霍棲涯果然是晚上九點才回來的,他將自己的外套放在旁邊的衣帽架上,看到她面前的四個娃娃,問了一句,“去約會去了?”
她張了張嘴,本來想要解釋的,卻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沉默地上樓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時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霍棲涯在書房里忙到半夜十二點,洗完澡剛躺到床上,就聽到她說:“你以后會結(jié)婚嗎?”
他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他記得很早之前就說過,對這種事情沒興趣。
“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今天看你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還挺般配的,如果你將來有老婆的話,應(yīng)該也是對方這中午溫柔的樣子吧?!?
霍棲涯閉上眼睛,語氣很淡,“不知道,我沒辦法去預(yù)想不存在的事務(wù)?!?
黎靈看著他冷漠的側(cè)臉,咽了咽口水,然后悄悄靠近了一些。
“我給歲姨打了電話?!?
聽到黎歲,霍棲涯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好奇,“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就是說了我這次出去探險的事兒,你對我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只有說過她聽了?!?
他翻身看著她,看到她眼底的幾分情緒,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了。
“你喜歡我?”
黎靈就像是被人猜到了尾巴似的,瞬間炸了,“沒有的事兒,沒有?!?
霍棲涯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她這張臉,“你近期話好像變多了,但我還是想跟你說,我把你當(dāng)家人對待,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包括你現(xiàn)在跟我躺在聽一張床上,我只是不想拒絕了你之后,你又難受,但這是我的底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愿意縱容你這些,其他的不可能了?!?
他希望黎靈早點兒看清楚這一切,免得再深陷去想其他的。
黎靈的臉上本來還掛著假笑,但是聽到這話,現(xiàn)在哪里還笑得出來,只覺得心臟悶悶的。
她猛地一下坐起來,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似的,突然跨到他的腰上。
霍棲涯怔了好幾秒,然后順勢撫著她的腰,將她猛地一下掀下床。
“黎靈,不要太過分了。”
黎靈在摔地上的瞬間,一個鯉魚打挺,讓自己穩(wěn)穩(wěn)落地。
她看著床上有幾分怒意的霍棲涯,他的頭發(fā)比較亂,大概是因為洗了澡的緣故,發(fā)絲還有一些濕意。
她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以前只覺得他是真好看,而現(xiàn)在常常被這樣的場景弄得移不開眼睛。
她并不知道這種情緒是怎么回事兒,但是被他這樣盯著的時候,身子骨不爭氣的有點兒軟,然后鼻子熱熱的。
霍棲涯愣了幾秒,抬手揉著眉心,從旁邊抽過紙巾遞給她,卻沒看她。
“擦擦你的鼻血,流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