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掙扎了。
晚上,他洗好澡出來,就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睡覺。
他的腳步一頓,很想告訴她,愿意帶她回來,并不是承認(rèn)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他倒不是嫌棄她結(jié)過婚,也不是嫌棄她生過孩子,他只是覺得她未免心太大,忘記一個人也太快了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總覺得她把一切都當(dāng)成了游戲。
她好像隨時可以很想要,也隨時可以一腳踹開,看似是她卑微在乞求,其實她才是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那個。
被她丟開的人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找不到人了。
桑木鈴的雙腿在空中劃著,看起來十分閑適,聽到他出來,也就翻了個身,“大叔,你洗好澡了,我也洗好了,我們睡覺吧?!?
蕭長玉終究還是沒趕人,躺在床的一邊睡了過去。
桑木鈴緩緩靠過來,抬手摟住他的腰。
他渾身一僵,最后還是緩緩放松身體,“我?guī)慊貋?,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有個抱枕陪我一起睡覺而已,我習(xí)慣了抱著東西睡,這樣安心一些?!?
蕭長玉總覺得別扭,他的床上很多年都沒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忽視自己身邊的人,但桑木鈴?fù)蝗辉谶@個時候開口,“大叔,你說什么都愿意原諒我,是真的么?”
她又問了這么一句,指尖牢牢的勾住他的腰,“其實那個孩子不是我的,那個男人也不是我老公,我身上的傷是我自己打的,為了讓你有理由再去找我?!?
蕭長玉的眼睛猛地一下睜開,像是不敢置信似的,扭頭看著她。
桑木鈴聳了聳肩膀,“你踏進(jìn)那個島上開始,主動權(quán)就在我手上,我說過,我想要的就一定會搞到手,是你不相信。”
蕭長玉直接坐了起來,沉默了好半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下床,不到兩分鐘就穿好了衣服,直接從這里離開,“嘭”的一下關(guān)上門。
他開車出去,但是又不知道該去哪里,最后來到了黎歲家。
所有人都還沒睡,他進(jìn)入客廳的時候,恰好碰到來開門的霍棲涯。
霍棲涯的眼睛眨了眨,喊了一聲,“蕭叔叔?!?
蕭長玉強(qiáng)忍著情緒,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摸,“嗯?!?
今晚好幾個人都過來了,這會兒正在客廳里坐著聊天,看到他來,霍硯舟讓人去端了新一輪的酒水過來。
蕭長玉坐下后,雙手安靜的握著,垂下睫毛,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龍酒的嘴角彎了彎,“霍老大,你還不知道,蕭長玉又把那個孩子帶回來了,就我之前說過,因為我跟蕭長玉玩曖昧,差點兒一槍把我崩了的那個女孩子?!?
龍酒是蕭長玉的手下,雖說是手下,其實大家都跟朋友一樣相處,而且龍酒也經(jīng)常跟霍硯舟接洽,一來二去和黎歲也成為了朋友,大家偶爾會經(jīng)常一起切磋。
黎歲的視線落在蕭長玉身上,看到他一直不說話,也就問,“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
這幾年蕭長玉的沉悶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的努力也看在眼里,他現(xiàn)在變得很麻木,像是一臺不會累的機(jī)器。
蕭長玉似乎沒有找到自己的人生意義。
他微微抬眸,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酒水,“就是心里不太舒服,那個孩子很恐怖,或許我一開始就知道她很恐怖,但別人從未對我使用過這樣的手段,導(dǎo)致我沒有防備。”
確實,縱觀蕭長玉的整個人生,沒有人用過這樣極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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