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玉點頭,又跟霍硯舟聊了一些關于暗夜的事情,兩人這幾年算是處成了朋友。
蕭長玉要上車走的時候,霍硯舟去送人,“不一定要你在那邊待半年,你要是想回來,隨時都可以,暗夜的規(guī)模這么多,你和我提拔的那些人都很有能力,就算是你短期內(nèi)放手不干,也不會亂起來?!?
蕭長玉看著前方,突然說了一句,“可要是不忙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好像人生就會陷入一場巨大的虛無里,這是最致命的。
霍硯舟看著他,突然嘆了口氣,“那希望你這一趟過去,能找到你的意義?!?
蕭長玉以前的世界是圍繞著蕭家來轉(zhuǎn)的,現(xiàn)在圍繞著暗夜來轉(zhuǎn),一直到登上飛機,他都在想這件事,找到自己的人生意義?
現(xiàn)在大家的日子都這么祥和,他已經(jīng)沒有想要保護的人了,三十二了,以前他會覺得自己很年輕,現(xiàn)在卻沒有感覺自己年輕過了。
他將背往后靠,閉上眼睛休息。
等到島國這邊的時候,他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tài)里,暗夜這幾年有不少人在上升,但是兩年前的一場事情導致有人為了他而死,這個人是島國人,是他的下屬,臨死前跟他說,有個女兒在這邊上高中,如果可以的話,偶爾過去幫他看看。
蕭長玉此前一直都讓人打錢,給那個女孩辦了一張卡,他偶爾會觀察這張卡的花費情況,發(fā)現(xiàn)她偶爾報復性的消費很多很多,一看就是奢侈品,但是偶爾又幾個月都沒有消費。
這一次,對方已經(jīng)半年的都沒有用那張卡了,而且每次出現(xiàn)在人前都會戴著一個帽子,在那邊監(jiān)視她的人說,并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生活軌跡跟平時是一樣的。
蕭徹這次恰好要去那邊工作,就想著去看看。
女孩子叫桑木鈴,今年十九歲。
蕭長玉戴著帽子和口罩去她的學校,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操場的階梯上,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就這樣一連過來看了三天,并沒有在她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可能唯一的情況就是她在這個學校并不受歡迎,但這并不是近期才出現(xiàn)的,她的父親還在世時,她就不受歡迎,而且壓根不跟那個所謂的父親來往,蕭長玉嘗過失去家人的滋味兒,所以有時候也在想著,大概是那個下屬臨死之前良心發(fā)現(xiàn)了,想著要來關心一下這個女兒。
蕭長玉這天又過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群學生說圖書館起火了。
“桑木鈴還在里面,據(jù)說一直都不肯出來?!?
“老師們都開始著急了,里面的書幾乎全都燒起來了?!?
蕭長玉聽到這,幾乎瞬間朝著圖書館所在的方向跑去,那里的火勢已經(jīng)很大了,他直接沖進了火災里,找到了坐在地板上發(fā)呆的桑木鈴,將她一把拉了出來,抱著從三樓的窗戶跳進了下面的人工湖里。
他拉著人上來的時候,桑木鈴的手突然緊緊的抓住他。
“我抓到你了,大叔?!?
她突然這么說了一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蕭長玉的臉上雖然有亂七八糟的刀疤,但依舊看得出來他本來的長相。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將人往岸邊拖。
拖上岸后,他將外套脫下來,擰干就要走。
桑木鈴也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的水漬,連忙快步爬起來,朝著他緩緩靠近,“你是給我卡上打錢的人么?”
蕭長玉打了一個噴嚏,現(xiàn)在這邊是冬天,他倒是不會感冒,但是桑木鈴的身體不太好。
他點點頭,問她,“你住的地方在哪里,回去換身衣服吧?!?
他給她打的錢幾乎可以讓她過上很富裕的生活,而且有段時間她花錢很厲害,應該是買了房子?
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你既然給我打錢,你會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嗎?”
他還真不知道,雖然他答應了那個死去的下屬,會幫他照顧女兒,但是他理解的照顧就是打錢,其他的一切都不關心,他討厭再跟人建立這樣的聯(lián)系。
桑木鈴看他沉默想來這個人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拎著自己的書包。
“大叔,你跟我來吧,我?guī)闳ノ壹摇!?
蕭長玉本來不想的,但看到他渾身濕透了,路過的男人有人將視線落在她身上,所以他跟了上去。
桑木鈴在這邊買了房子,但并不是很大的房子,也就六十來平。
他跟著進去,發(fā)現(xiàn)這地方雖然狹窄,卻處處都堆滿了奢侈品,只是那些奢侈品全都沒有用過,甚至都還裝在口袋里的。
兩人的身上都是濕透了的,他沒有選擇坐下,看到她拿出了一堆的男士衣服,有適合胖人穿的,也有瘦子穿的,有高的,有矮的,總是厚厚的一堆。
蕭長玉有些意外,“你還有其他的家人?”
桑木鈴盯著他,搖頭。
“那你準備這么多男士衣服做什么?”
“都是給你準備的,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胖還是瘦,你高還是矮,就全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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