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泥沼,除非自己走出來,不然別人的安慰大多數都是空談。
只有經歷過這些的人才明白。
黎歲剛想說什么,就看到霍硯舟從樓上走了下來,而且臉色十分嚴肅,她也就隨口問了一句,“怎么了?。俊?
霍硯舟抬手揉了一把頭發(fā),“沒事兒,是新建的研究院那邊,不過也已經處理好了,幾個研究人員都已經過來了,但是需要帶著涯涯過去做一次身體檢查,才能對癥下藥?!?
可是涯涯現在肯定不樂意聽他的話。
黎歲點頭,嘴角彎了彎,“讓小靈跟著一起去就行了?!?
她又看向蕭徹,“哥,那你玩,我?guī)а难娜プ鰝€檢查?!?
不是什么大問題,蕭徹沒必要跟著去。
黎歲去把小靈喊上,小靈這段時間大部分都在進行嚴苛的訓練,但畢竟都是在暗夜那邊,離得很近很近,所以半個小時之后,小靈就被喊過來了。
有她在,果然霍棲涯就樂意過去做檢查了。
研究院這邊的環(huán)境很好,而且只要是進去的人都要先全身消毒一遍。
溫朝給霍棲涯做完了檢查,觀察機器上的那一排排數據,眉心忍不住擰緊,“這是研究院早期失敗的研究院,這個孩子看著也不像是直接服用的人,應該是他的爸媽中有種長期服用這種藥物,所以影響到了孩子?!?
黎歲知道這個服用藥物的人就是自己,忍不住問,“需要配置解藥么?”
“需要,但是要時間,可能要兩年,這雖然是失敗品,但發(fā)生了變異,我們想要再配制解藥很困難,不過我看孩子似乎只是不愛說話,然后感知不到感情,后面會慢慢變好的,大概在他七八歲左右,配合著我們配制出來的藥劑,就會完全恢復正常,你們不用擔心,至少對他的正常生長是產品不了影響的?!?
黎歲松了口氣,坐車回去的路上將背往后靠。
霍棲涯就坐在她的旁邊,而且是正襟危坐的姿態(tài)。
她覺得好笑,忍不住問,“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
剛剛做了那么久的檢查,感覺他還是挺抗拒的,只是忍了下來。
霍棲涯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握緊,咬著牙,不知道該怎么回復這句話。
黎歲也不期待他能開口,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不再說話了。
有了溫朝的保證,她確實不用在這個事情上花費心思,就開始研究起了莊園里的花花草草。
直到又過了一周,莊園里的所有人都像是消失了似的,她從外面回來,只看到老大和老二在庭院里玩耍。
她喊了一聲,“霍硯舟?”
下午的時候她有點兒事情去暗夜那邊,跟蕭徹一直待都到了晚上才回來,結果回來的時候,只有庭院里的燈光是開著的,屋內一片漆黑。
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她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出門的時候沒帶槍。
她的指尖緩緩落在客廳的門上,門敞開一條縫,里面沒有血腥味兒,她的指尖緩緩將門推開,里面似乎有蛋糕的香味兒,下一秒,燈光大亮,屋內坐著很多人,最中間擺放著一個碩大的蛋糕。
霍棲涯的腦袋上戴著一個漂亮的帽子,霍硯舟的腦袋上也是,看起來十分的喜慶。
黎歲站在門口,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以前實在是太忙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個。
她的嘴角彎了起來,接過霍硯舟本人送來的鮮花,這束鮮花很有格調,長在她的審美上,她深吸一口氣,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
霍棲涯在旁邊別別扭扭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將手中的禮物送了過去,是他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一朵很小很小的花,雖然小,但是開得十分燦爛。
大人送大花,小孩子送小花。
黎歲的心都快化了,在孩子的臉頰上也親了一口。
霍棲涯渾身發(fā)抖,手中的盆栽都差點兒落在地上,幸虧被黎歲一把接過。
黎歲心情很好,因為今晚暗夜的其他人也來了,蕭徹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是他們讓我把你拖住的?!?
難怪今天跟哥聊天的時候,就總感覺他在拖延時間,原來是這么回事。
莊園的大廳已經被好好布置過了,到處都是可口的甜品和漂亮的鮮花,而且來的都是他們在北美認識的朋友,甚至黎一也大老遠的跑了過來。
這是他們完成所有事情之后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大家都很放在心上。
黎歲看著霍硯舟在教霍棲涯拆禮物,霍棲涯雖然還是很不待見他,但是這一大一小相似的臉龐,光是站在一起,就能讓人心臟都化了。
她不禁有些得意,自己怎么能生出跟霍硯舟這么像的孩子。
或許這就是她的審美,沒辦法改變了。
窗外又開始燃起鮮花,霍硯舟大踏步的走過來,將她抱著,語氣愉悅。
“上次那場煙花我們沒好好看完,今晚認真看?!?
上次他太激動,才看了一個開頭就拉著人進房間了。
黎歲白了他一眼,心想這人還好意思說。
她全身心的放松下來,仰頭看著落地窗外的煙花。
凡塵瑣事都變成了云煙,這一刻,家人相伴,這才是最奢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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