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到要把哈里斯帶回去營地去,哈里斯就堅決的搖頭拒絕。
“為啥不跟我回去?”
哈里斯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只用手緊拽著大奔頸下的皮毛,死活不肯撒手。
啊咧,這一人一狼啥時候關(guān)系就這么鐵了?狐疑的看向哈里斯,那家伙正用手輕柔的理順著大奔頜下的銀毛,動作又親昵又自然,完全沒有懼怕會被大奔反咬一口的顧慮。理到后頭,哈里斯干脆把大奔的頭挪過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大奔的耳朵尖。
不是吧,就算是自己和大奔都親昵不到這種程度,哈里斯和大奔才認識不到一陣就這么相熟了?古怪!
更古怪的是以大奔這種聰明得像人一般的狼感覺是出奇的敏況,哈里斯這樣子摸它,它不能沒有感覺。而且自己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快半小時,拉拉雜雜的都和哈里斯說了半天,從頭到尾就不見大奔有什么動作,除了被動的被人挪動以外,一直就沒有動過。不會是真出了什么問題吧?
孫志新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一邊打手勢詢問狼群和哈里斯找到這里的細節(jié),一邊仔細檢查大奔的身體情況。
大奔的身體孫志新看不出什么不正常來,全身完整無傷,呼吸平穩(wěn)有力,就是鼻端看上去有些干躁。用手去摸它的脈動,非常微弱,非常緩慢,像是整個身體和靈智都沉睡了,冬眠一般。狼這種動作作為食物鏈上端的捕食者,并不冬眠,因此大奔的情況有些確實不太妥當。
繼續(xù)檢查下去,在大奔身上又找不到別的傷處,它甚至連其它狼那樣的凍傷都沒有,整個情況就顯得詭異得很。用手去摸它的心臟位置,一顆心跳動得很緩慢,像在摸烏龜,而不是在摸狼。
病了?
到處查驗了一番,感覺不是。
傷了?
傷處又找不著。所有檢查的結(jié)果和觀察到的現(xiàn)象都給孫志新一種古怪的感覺,像是這頭狼正因為什么獨特的原因強行將自己的一切生理活動大幅度降低,從而以減少熱量的消耗,以保證自己能更長時間的活下去似的。與其說大奔這個表現(xiàn)不正常,還不如說是它在特定條件下啟動了某種自保機制,處于待機那樣的休眠狀態(tài)。
是這樣么?
繼續(xù)去拆解大問題成小問題問哈里斯,從哈里斯的問答里得知大奔是有目的帶領(lǐng)著狼群前往這處避難的洞穴。原先它的目的并不是這里,只是由于風眼的殺傷力才不得不來這里避難,一阻就被一直阻礙到現(xiàn)在。其間狼群并不能獲得食物,由于餓饑與凍傷,一個月的時間下來狼群的數(shù)量已經(jīng)由最先的二十三只減少到現(xiàn)在十九只。哈里斯的保暖問題一直都由大奔提供,它把自己當成了一塊天然的毛痰,平時讓哈里斯騎坐在它身上,休息的時候則用自己覆蓋著哈里斯。也就是說它提供了一人一狼的熱量,導致大量的熱量消耗肯定是必然。
所有的推論都是孫志新自己的想的,心里一邊羨慕著哈里斯的拉風——奶奶的,居然有頭狼坐騎……一邊又在猜測大奔睡而不醒的原因,只怕當真是食物造成的原因。以前沒聽說過別的狼會像大奔一樣使啥龜息大法似的能力,但它是大奔,一頭詭異得像人一樣的狼,它會擁有什么類似于阿爾法那種特殊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個,忙把自己背來的食物掏出來放到大奔的鼻子前面。
果然,食物一湊過去大奔的鼻頭就敏感的動起來,隨即緩緩的睜開眼看了一眼食物,又看了一眼孫志新。
孫志新在它眼里看到寬心和放松的眼神,卻仍是不見它更進一步的動起來的咬嚼食物。心思轉(zhuǎn)動之下,脫口問道:“大奔,是不是沒有體力吃食物?”
大奔瞅了他一眼,連做出更多動作的體會都沒有,就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哈里斯大急,摟過狼頭來抱到懷里,一雙眼睛眼巴巴的望著孫志新,只盼得孫志新能讓大奔好起來。
孫志新沉吟了一下,覺得放任大奔這么繼續(xù)昏睡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得想辦法補棄它的體力才行。
要怎么補來著?
心里快速的轉(zhuǎn)動著,用手揪開勝利完成帶孫志新找到大奔的任務后后餓壞了正撲在食物上啊嗚亂咬一氣的孫小魯,心里覺得對付大奔目前這種情況只能用灌的方式才行。
灌的話——得回營地找口鍋來,還得找根管子,哦,吹箭筒可以拿來當這個用。然后燉一鍋肉湯拿吹箭筒子灌下去,這樣就可以通過食物恢復大奔的體力。就算是大奔真受了什么比較麻煩的內(nèi)傷,恢復也需要體力的不是?
想到這里,索性揪起孫小魯再回營地一趟拿東西救狼。至于哈里斯現(xiàn)在守在大奔身邊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就由得他,哈里斯這人情深義重,要讓他現(xiàn)在離開大奔連孫志新都覺得太無情了些,就讓他照料著大奔,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反正哈瓦那家里的兒子已經(jīng)安然回來了,父子團聚有的是時間。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