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風(fēng)口浪尖上哪有妖獸敢來我們這里??!”
那妖獸苦著一張臉,“兩日前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我已經(jīng)把手下所有妖獸都收攏起來了,生怕跟那群妖族沾染上半點關(guān)系,他們不怕死,我們可還要生活呢!”
沈介緊盯著對方的細(xì)微變化,又開口問了幾句,那妖獸回答的都沒有任何問題,對答如流。
林長歌站在一旁看著,沈介詢問的方式很是巧妙,幾次問題過后,又不經(jīng)意間拋出先前問過的問題,以此來辨認(rèn)對方所說是真是假。
一旦說了謊話,加上放松警惕,在沈介的忽然襲擊下肯定會露餡,要么回答對不上,要么陷入短暫的遲疑中。
但這妖獸每一句話都天衣無縫,情緒沒有半點波動,確實不像是在說謊。
半個時辰的詢問后,沈介總算是神色緩和下來,“看來確實沒有妖族來過,既然如此,那是我們打擾了……”
兩人轉(zhuǎn)身要走,就在這時,沈介忽然回身盯著那妖獸,“這次來的是我,下次來的可就是監(jiān)察司五長老級別的存在了。”
那妖獸一愕,隨后苦笑,“大人,您這就是不相信我了……縱然是程大人親自來,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呀!”
在我說出這句話后,他情緒只有錯愕,沒有畏懼,沒有隱瞞,心里更是沒有波動……沈介一念至此,徹底收起了疑心,“既如此,告辭!”
“他在說謊?!?
這時,林長歌肩頭的阿獄忽然開口。
全場氣氛,驟然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
接著,那妖獸表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惶恐,“可不能亂說,兩位大人如果不信,可以留在這里探查,留多久都行!”
沈介以詢問的目光望向林長歌,在來的時候他就見到了阿獄,還以為這小黃雞是林長歌的獸寵,就沒有過多在意。
很多人都會豢養(yǎng)獸寵,有些是為了戰(zhàn)斗,有些是為了坐騎,有些是為了解悶。
對沈介而,這看起來人畜無害、毛茸茸的小黃雞,明顯就是養(yǎng)來解悶的,也不像多能打的樣子。
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指責(zé)對方說謊。
林長歌神色一凝,道,“隊長,阿獄非我獸寵,乃是我的朋友,他血脈高貴、精通符文之道,能看出許多常人難以察覺的東西,不如讓他來!”
沈介點頭,示意林長歌放手去做。
“嘿嘿,雞哥再問你一句,是否有發(fā)現(xiàn)妖族的痕跡?”
阿獄拍動翅膀,懸停在虛空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妖獸,嘴角勾勒起嘲弄的弧度。
“我先前已經(jīng)說過,沒有見過,包括沈隊長也多次問過我……”
那妖獸來了幾分火氣。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阿獄驟然爆喝,“豺狼生性狡猾,雞哥不動用些手段,你還真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了?跪下!”
隨著這番話出,那妖獸像是猛然被巨錘砸中,心神巨震,一股恐怖的血脈壓制力形成,浩浩蕩蕩,沖入心神之內(nèi)。
當(dāng)下,那境界強悍、遠(yuǎn)超阿獄的妖獸居然浮現(xiàn)出極致的惶恐之色,渾身發(fā)軟,止不住的四肢著地,趴伏在那里,渾身瑟瑟發(fā)抖。
天地動蕩,只余下阿獄那威嚴(yán)的身影,妖獸被駭?shù)貌桓姨ь^,心神發(fā)顫,像是遇到天敵一般。
不僅是他,周圍其他妖獸也在這股滂沱的血脈壓制之下徹底崩潰,死死跪在地上,如鵪鶉縮著腦袋。
“我只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若還隱瞞,死!”
阿獄如同天神,一字一頓。
妖獸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再也不敢有任何狡詐,聲音發(fā)抖著說出了真相,“昨日是……是有妖族經(jīng)過我們這里,但我們沒敢收留,讓他們往北去了……”
林長歌回頭看了看沈介,“北邊是哪兒?”
“此處向北,是一片荒漠戈壁,山岳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