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稽之談!”我語調(diào)都一陣發(fā)顫。
“是無稽之談,還是明確之,你很清楚才對,顯神啊顯神,任何一件事情完成,都是必然要有犧牲的,茅單的犧牲在我眼前,你覺得,我痛苦嗎?”
“茅斬的犧牲,也算是在你眼前?!?
“羅牧野進入黑城寺,可算是容易?”
“他有這樣的明悟,實屬是好事,你又何必阻止?”茅有三語氣平穩(wěn)。
“你只是指路,不說地標,不是你在防著其它,是你在防著我?”
我雙目睜大,扭頭和茅有三對視。
“不然呢?我知道總有一個椛家人會找你,天要人滅亡,總要從一些地方下手,比如你剛才的話?!泵┯腥Z調(diào)很平淡,說:“其實,我可以讓你接不到電話,甚至是聯(lián)系不到任何人,只是我覺得,你應該學會接受,大是大非之前,一條命,真的是很薄弱的犧牲了?!?
我和茅有三的對話,椛祈是能夠聽到的。
她沒說話,只是一直有哭腔,是被嚇得不輕。
我內(nèi)心充滿了煎熬。
只不過,很快這煎熬就化作了另一股情緒。
決然!
“椛祈,你不要去四規(guī)山,你,去登仙道場,你去找吳金鑾,你去找魏有明!”我之鑿鑿:“找到他們,你就安全了!”
“嗯嗯,好,姐夫,我知道了?!睏善碓捯糁锌偹銕е唤z希望。
“那……姐姐他們呢?他們不會……”椛祈又不安的問。
“他們不會有任何事情,你羅叔,不會傷害他們,其實,他更不會傷害你,有些話,只是權(quán)宜之計,只不過,畢竟黑羅剎太多了,他總有看管不到的地方,所以你留在黑城寺危險?!蔽覙O力解釋。
椛祈才算是鎮(zhèn)定下來。
電話,掛斷了。
茅有三依舊目視著我,微微搖頭。
“婦人之仁?!彼f。
我同樣搖頭,低沉說:“是胸口那一腔氣,不容許我看見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不是先生,我不懂你們的非要犧牲,我只是一個道士,我知道,絕對不能低頭,尤其是對奸邪兇惡低頭?!?
“吳金鑾是先生,她只要聽了椛祈的話,你覺得,他能不能能察覺到一些問題?他是否會將椛祈送回黑城寺?”茅有三面色不改,成竹在胸。
“是啊,吳金鑾是先生,和你一樣的先生,若有必要,整個登仙道場,他都能犧牲進去,不會差一個椛祈。”
“可魏有明不是,他是萬惡鬼,他已經(jīng)做盡了惡事,如今的他,正得發(fā)邪,他會看住吳金鑾。”我不落下風,和茅有三對視。
茅有三微瞇著眼。
他本來眼睛就很小了,這樣微瞇著,幾乎只能瞧見一絲眼黑,瞧不見眼白。
車內(nèi)氛圍很是僵硬。
徐禁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開腔出聲。
“你覺得,你很好了?”
“你覺得,你能把握住一切了?”
茅有三忽然問。
他語調(diào)更為平靜,一時間,壓迫力大到了極點。
似是我對抗他,讓他覺得不悅。
我的做法,打破了他的一些想法,甚至是打破了我爸的一些舉動,更讓他覺得不悅!
“你,不也要避天嗎?”
“我們,不就是正在找尋辦法嗎?”
“道士,為什么需要把握一切,先生去做就好了?!?
“你說我不容易死,我跟著你,就是讓你也不容易死,我做我的事兒,你做你的事兒,我們達成一樣的目的,才是共贏?!?
“老茅子,不要針對我的家人去引導什么,我們就是朋友?!?
我這番話說完。
忽然,茅有三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很大,他格外爽朗。
前一刻,他給人的壓迫力都讓人覺得他隨時會翻臉,這一刻,他的笑卻又發(fā)自肺腑,讓人覺得迷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