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間,他又算出來了我等的人來了……
這等手段,太過匪夷所思了……
“姐夫……咱們走吧……”椛祈拉了拉我袖子。
我拱手抱拳,往回退去。
“咱們什么時(shí)候做孫卓的買賣,你隨時(shí)來找我都行?!泵┯腥终f了句話。
“好……”
我很想鏗鏘的回答,卻還是回答的有氣無力。
椛祈推開了房門,我們匆匆上了樓梯。
我將那根玉條遞給了椛祈,她攥在掌心中,一樣顯得惴惴不安。
不過,她看我的眼神,隱隱又有些其他情緒,像是同情,又不像是同情。
我分辨了出來,好像是憐憫和心疼。
我沒和椛祈去對(duì)視。
這一輩子,我的確過得不如意。
可我也只會(huì)說一句反話,我可憐他們,誰可憐我?
實(shí)際上,我從不覺得自己多可憐,一切,都全憑我自己去搏出一條路,自己去翻盤。
椛祈對(duì)我的共情,不只是她聽到的只片語,更多的,還是她逾越了那一條線。
不多時(shí),我們就回到了戲院前頭。
推門入臺(tái)階,進(jìn)冥坊,經(jīng)過那干瘦的守門老人時(shí),我還是想到他那一口濃痰之威。
椛祈小心翼翼的打量他。
老人昏昏欲睡,并沒有搭理我們。
最近的一條路口,就是茅有三的鋪?zhàn)?,以及?duì)面賣眼珠子的鋪?zhàn)印?
椛祈的情緒好像恢復(fù)了,眼中都是驚嘆。
“姐夫……我想買這個(gè)!”
她指了指玻璃展柜中的眼珠。
她語氣沒有那么嬌滴滴了,就顯得無比正常,語氣重都是對(duì)這眼珠的喜愛和渴望。
我臉皮微搐,覺得椛祈的喜好,有些過于特殊?
只是,我身上沒什么錢。
就因?yàn)闆]錢,還因?yàn)槭聝航吁喽?,趙萳的魂魄都還在我身上,既沒有送去投胎,也沒有調(diào)查趙康老婆的信息,沒去匯錢。
“楊管事已經(jīng)到了許久,我們先去辦事,回頭了再買?!蔽铱人粤艘宦曊f道。
“可姐夫……人家現(xiàn)在就想要?!睏善碛诛@得稍可憐。
不過,她沒有來拉我,語氣除了可憐,也不再有其他情緒。
她好像拿捏準(zhǔn)了分寸。
情緒是她本身,她沒有因此來貼近我了……
“等一等,等會(huì)兒我……”
結(jié)果我話還沒說完,椛祈就小心翼翼的問:“姐夫……是不是你沒錢?”
我:“……”
說實(shí)在的,我并不是一個(gè)怕尷尬的人。
可多多少少椛祈這樣提,我還是尷尬了。
“我有錢?!睏善硇Σ[瞇的說。
這對(duì)話間,我們剛好就走到了那鋪?zhàn)忧邦^。
老板眼睛發(fā)光,堆笑著說:“小兄弟又來了,呵呵,今兒個(gè)茅有三還沒來開門,瞧瞧這批上好的鬼目,雖說比不上隔墻有耳,但兩眼去看,就能用心去聽,好使得很吶!”
我稍蹙眉,因?yàn)槔习宓脑?,我聽不太懂?
可能,椛祈喜歡這眼珠,是因?yàn)樗龝?huì)用。
我不會(huì),并且我也不太想用。
“要這一副,還有這一副!”椛祈一臉認(rèn)真的指著柜子。
“一共三條大黃魚?!崩习宕炅舜晔?。
“嗯?黃魚?”椛祈略顯得錯(cuò)愕。
“我沒有魚,我刷卡。”椛祈摸出來了一張銀行卡。
“呃……”老板搖了搖頭,止住了手中動(dòng)作,還是笑瞇瞇的說:“您可以去換了再來,冥坊不通陽,刷不出卡,也不收現(xiàn)金。”
椛祈更錯(cuò)愕的看向我。
我大抵也就明白了,椛祈不了解冥坊,就和我初來乍到一樣。
簡(jiǎn)單解釋了兩句,大黃魚是黃金,一條二十萬。
椛祈咋舌,她二話不說,低頭就往前走了。
我立即跟上去,椛祈才小聲嘀咕了一句:“二十萬,搶吶,鬼目雖然少見,他那里雖然多,但也太貴了叭……以后有機(jī)會(huì),姐夫你帶我去挖幾座墳,我平日里是怕尸體的,家里頭讓我去,我都不想去?!?
“不過老龔的腦袋看久了,好像不那么怕了,也沒那么惡心了?!?
我略顯得疑惑,也沒完全聽懂。
老龔鉆出了夜壺,他老臉卻微顫,顯得痛心疾首。
椛祈瞅了老龔一眼,又是委屈巴巴的表情。
“哎……哎喲……”老龔的痛心疾首,變成了另一種心疼。
“小大娘子莫不高興,老龔是磕磣了點(diǎn)兒,可老龔會(huì)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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