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欽天樓。
就在陵光殿現(xiàn)世的那一刻,欽天樓頂部的一張白玉石桌上,靈光閃現(xiàn)。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袁啟感知到動靜,立馬飛快的跑上了樓頂,看到石桌上出現(xiàn)了圖案,面色不由一震。
白玉石桌上,出現(xiàn)了一塊大陸,大陸偏南的方位立著一座恢弘的紅色宮殿——陵光殿。
欽天樓對面的光陰樓也有異象發(fā)生,四靈界史書再次出現(xiàn),靈光匯聚,在紙張上寫下了一行字。
啟靈四千九百九十年六月初七,陵光殿現(xiàn)世。
大晉最南端,波瀾壯闊的南海深處,霧氣散去,一塊廣袤無垠的巨大的陸地慢慢浮現(xiàn)了出來。
陸地上,隨處可見火紅巖體的山脈,以及不斷噴涌出火焰的巨山。
另一邊,陵光殿外,鎮(zhèn)魔軍走后,福王不甘心這處遺跡落入他人手中,想派人進入陵光殿查探。
刑部官員想在福王面前露臉,就將六扇門的人派了出來,讓他們打前陣。
六扇門的人收到命令后,面色都有些凝重。
總捕快謝之尋看著手下的人,低聲交待道:“進去后小心行事,不要亂動里頭的東西?!?
相較于其他人的忐忑,已經(jīng)是修士的花明赫更多的是激動。
以前六扇門處理的大多都是一些江湖武者的事情,像探查遺跡這種大事,他們從來沒參與過。
很快,在謝之尋的帶領下,六扇門的人越過了門樓,朝著巍峨的宮殿群走去。
然而,當他們踏上紅玉鋪就的地面時,大部分六扇門的人都跳起了腳,然后都轉身快速折返了回來。
“大人,里頭的地面是燙腳的,走在上頭活像是走在燒紅的鐵板上。”
幾個六扇門的人的雙腳被燙得血肉模糊,走路都困難。
福王看了后,皺了皺眉頭,沉默片刻后,將身后的幾個修士派了出去。
幾個修士過了門樓后,沒走出多遠,也快步折返了回來。
“王爺,過了門樓,屬下等人就無法動用靈力了。”
除了有火靈根的修士,其他修士雖不像六扇門的武者被燙爛雙腳,可腳底也被滾燙的熱氣燙得難耐。
“這個陵光殿,好像只能身居火靈根的修士才能進去?!?
知道這個后,福王看了看在場六部官員:“各位大人也不想白來一趟吧?”
官員們對視了一眼,都將自己帶來的有火靈根的修士派了出來。
十來個有火靈根的修士越過門樓后,雖不能動用靈力了,但是紅玉地面對他們是沒有傷害的,這些人安然無恙的走到了紅玉臺階下,并爬上了臺階。
看著他們成功上了臺階,福王和眾官員面色好了一些。
然而,等到那些人爬到第一處宮殿,想要打開宮殿門時,一陣紅光浮現(xiàn),直接將人給擊飛了出去。
十多個修士從數(shù)十米高的臺階上落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著這一幕,福王的面色直接沉了下來。
皇上占下的遺跡已經(jīng)有好幾處了,他對遺跡的一些認主規(guī)則也有些了解。
這處陵光殿顯然已經(jīng)是那個黑袍人的了,除非那個黑袍人愿意將陵光殿讓出來,否則,只有殺了他,讓陵光殿沒了主,其他人才有機會重新爭奪。
‘那個黑袍人到底是哪方派出的人?’
福王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陵光殿就在京師地界,跑到皇室的地盤上來打皇室的臉,看來隨著靈氣的復蘇,有些人已經(jīng)坐不住了。
“各位大人,皇兄那里還等著我們回話呢,你們隨本王進一趟宮吧?!?
無法探查陵光殿,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但是黑袍人的身份必須查出來,福王留下了一隊親衛(wèi)看守這里,然后就帶著在場的官員回京了。
本來刑部官員也想留六扇門的人守在這里的,但謝之尋沒同意,說好多人都受傷了,得回去養(yǎng)傷。
如此,花明赫等人才可以離開。
“赫兄,你給我們上的是什么傷藥呀,藥效真不錯,腳底都不怎么疼了?!?
回京的路上,謝之尋找了一輛牛車拉著那幾個腳底受傷嚴重的手下,雖然沒走路,可還是疼痛難耐,直到花明赫給他們上了藥,他們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花明赫笑道:“這藥粉是我家三郎煉制的,你們要是覺得不錯,回頭我給你們帶一些?!?
謝之尋看了過來,示意花明赫將藥拿給他看一看,看過藥后,挑眉道:“明鶴,你家三郎煉的這藥和尋常的金瘡藥有些不一樣啊?!?
花明赫對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僚是很信任的,尤其對處處照顧他的謝之尋,更是信服,脫口就道:“藥方是我家九娘無意間從一本醫(yī)書上看到的?!?
謝之尋看了他一眼:“就是那個兩年前被妖道抓去獻祭的小丫頭?”
花明赫點了下頭:“對。”
謝之尋笑道:“你那小閨女膽子大還聰明,懂得自救,那么多被妖僧妖道抓走的人,她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活了下來的人?!?
花明赫現(xiàn)在想起女兒被綁架血祭的事都還有些后怕:“我家九娘的性子,有些時候覺得她膽大一些是好事,可有些時候吧,又覺得太膽大了也不好?!?
“她要是男娃,我絕對做夢都會笑醒,可她偏偏是個小娘子,太過膽大了,我真的怕她找不到婆家?!?
謝之尋安慰的拍了拍花明赫的肩膀:“對了,你之前說她進了醫(yī)藥司的雜役堂當雜役?”
花明赫‘嗯’了一聲:“我是想讓她回家的,可她不愿意?!?
謝之尋詫異了:“你不許她去醫(yī)藥司,她還能違抗你這個做父親的命令不成?”
花明赫有些尷尬了笑了笑,不好說自己做不了女兒的主,只能找補道:“女兒大了,我也不好太過干涉她的事?!?
謝之尋有些無語:“我看你是太過寵溺孩子吧。”頓了頓,“其實,讓你小女兒繼續(xù)呆在雜役堂也好?!?
說著,壓低了聲音,“現(xiàn)在朝中好多勛貴官員都想將自家的后輩塞進醫(yī)藥司,聽說七皇子也去了醫(yī)藥司?!?
“上頭的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他們爭相進入醫(yī)藥司,肯定是醫(yī)藥司里有什么好處?!?
“既然你女兒就在醫(yī)藥司里,就讓她好好呆著,看看上頭的人是怎么行事的,她跟著照做總能喝點湯的?!?
花明赫聽后,點了點頭:“我會告訴九娘的?!?
這時,有人嚷嚷了起來。
“怎么回事?往常一個多時辰就能到城門口,今天走了這么久,怎么連城門都還沒看到?”
謝之尋和花明赫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這時,兩人也注意到了不對勁兒。
謝之尋回頭看了看依然清晰可見的巍峨陵光殿,神色震了震:“南鄉(xiāng)縣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