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錯了一個人,硬生生將大明的盛一棍子打斷,轉(zhuǎn)而衰,他不負(fù)責(zé)誰負(fù)責(zé)?一個死太監(jiān),怎么都不可能抗住這責(zé)任!同樣,李榮信任了一個師爺,甘州疲敝,軍民困苦,他必然負(fù)最主要責(zé)任!
顧正臣讓李榮站在一旁,提審胡宰、張登、向西等人,家都被查抄了,東西都被翻找出來,物證一堆,這個時候想狡辯也難,加上鎮(zhèn)撫司、茶馬司、行都司內(nèi)其他官員的揭發(fā)檢舉,只好認(rèn)罪。
罪認(rèn)了,可事情還沒結(jié)束。
這些年來,從哪里受賄、索取,做了什么事,害了什么人,這些事有必要厘清楚,該給的補償,也需要做一做。
但這些事不需要顧正臣親力親為,朱楨、朱榑等人辦就夠了。
至于朱棣等人,則忙著清察將官受賄貪腐問題。
周涼在中城的宅院,原來的一戶人家已經(jīng)不在了,也沒有近親在甘州,只好充公,被顧正臣當(dāng)做了安頓之地。
張希婉等人,畢竟不能一直住在客棧。
又是一次燙熱的藥浴,顧正臣逐漸習(xí)慣,享受著范南枝的擦拭與揉捏,顧正臣不覺中睡了過去,醒來時,水溫還沒降下去,看了一旁兩個蓋著的水桶,就知范南枝多么細(xì)心與不忍打擾。
范南枝見顧正臣醒來,拿來浴巾,道:“夫君,方才林白帆來過,說白院那里找到了一份名錄,但并沒有涉及具體去向。其他人也作證,離開白院的女子皆是為周涼帶走,不知去了何處?!?
“李榮去過白院嗎?”
顧正臣問,手有些不老實。
范南枝推開顧正臣的手,擦去水珠:“沒有一人親眼看到李榮進(jìn)過白院,只說每隔著幾日,周涼會挑一些人離開白院。至于離開的人伺候誰去了,也沒人說得清楚?!?
顧正臣穿好衣裳,伸手捏了捏范南枝的臉:“最近好像長了點肉,越發(fā)水靈了?!?
范南枝莞爾:“夫君別鬧了,還有許多事要辦?!?
顧正臣笑了,打開門,看了看晴朗碧空,道:“胡仙兒找來的那把五弦琵琶,你喜歡嗎?”
“喜歡?!?
“喜歡就給你用了,為夫也貪一次?!?
顧正臣笑著,邁步離開。
范南枝笑得燦爛。
世間琵琶多為四弦,五弦琵琶雖然在唐時出現(xiàn)過,可那也是傳說之物了。
范南枝不曾想,竟能得到一把大唐時代的螺鈿紫檀五弦琵琶,這東西,金貴得很,能保留到如今,更是價值不菲。
不過,與其讓胡仙兒拿去霍霍人,不如自己拿來用。
林白帆迎上顧正臣,遞上了一份名錄與一疊招冊:“審過周涼,他沒有交代女子的去向。白院之中被選中出去侍奉的女子,多淪為一些人的玩物,至于這些人的身份,她們也說不清楚,但這里面,反復(fù)提到了一個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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