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錦瑤的格局嗎?
韓子安越發(fā)心服,當年若他有錦瑤的洞察和魄力,也不至于會被身邊人算計至此……
韓錦瑤收起信,吩咐下去。
西南邊陲。
祁非蕊如今的日子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壞。
陳望山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駐軍都尉,即便寵愛她,身邊伺候的也都是粗鄙之人。
但這樣的生活,相比從前流放時又好了很多。
而且……
祁非蕊撫著自己的小腹,近來西南軍中傳出許多祁書羨的流,人人都在唾罵,她身為祁書羨的妹妹,自然也要受到牽連。
可陳望山,這個她起初怨恨看不起的男人,卻沒有在這時聽從下屬的建議拋棄她,反而怕她情緒激動,求了軍醫(yī)來為她保胎。
“還要喝嗎?”祁非蕊看著今日的藥湯,有些發(fā)憷。
陳望山這時從外頭進來,舔著臉坐在她身旁:“再忍忍,你的身子養(yǎng)好些,等到生產(chǎn)時才不那么費勁,我知道你怕苦,專程去關(guān)里最好的鋪子買了果脯,你嘗嘗?”
陳望山從懷里取出一個油紙包,打開。
祁非蕊看著那些果脯的成色,顏色渾濁發(fā)黑,也沒一點果香味,以往她在國公府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但是看著陳望山小心翼翼捧著的樣子,她咬咬唇,一口氣將湯藥喝下去,又捻了一顆放在嘴里。
出乎意料,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難吃。
“甜的。”
她已經(jīng)許久沒吃到這樣甜的東西了。
“嘿嘿,你喜歡就好?!标愅綄⒐旁诖策?,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這些日你先不要出去了,外頭……外頭有些人的話你也不要聽,你是你,祁書羨是祁書羨,他如果真在乎你,當初就不會丟下你?!?
“還有……”眼看祁非蕊又有些難過,陳望山咬咬牙道:“還有幾件事,我怕你聽了心里有疙瘩,一直沒告訴你?!?
“什么?”祁非蕊茫然。
陳望山道:“其實祁書羨的消息傳來后,我越琢磨越覺得不對,既然他沒死,那當初從你們住處找到的兩具尸體肯定就不是他和你父親,可當時兩具焦尸真真實實是背在一起的姿態(tài),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一切都是祁書羨提前計劃好的?!?
“他能弒父,那當初……當初你父親的傷就可能也不是意外。”陳望山說到這,看著祁非蕊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是說,我……他、他是故意的?可是當初、當初我不愿意,他說要帶我走……”
“你走了嗎?”陳望山打斷祁非蕊,反問。
祁非蕊臉色更蒼白了。
陳望山摸摸她的頭發(fā):“算了,不要再想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我會對你好,我們好好過日子,我不能讓你大富大貴,但也能永遠護著你?!?
“……嗯。”祁非蕊眼眶微紅。
直到陳望山離開,她眼底的不可置信和受傷才一點點淡去,換成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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