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自從那日盛知婉讓王太尉含飴弄孫,他便賦閑在家,雖是賦閑,私下卻一點沒閑著。
“老師,咱們這樣做,萬一……西南那邊真的戰(zhàn)敗,軍器監(jiān)的武器數(shù)量不夠,怕是……會貽誤軍機?!?
“怎么,你怕了?”王太尉淡淡看向?qū)γ嬷恕?
極少有人知道,如今的兵部尚書魏瀚,其實是王太尉的門生。
楊樊倒臺,魏瀚之所以能如此快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王太尉在其中出力不少。
魏瀚嘆了一聲:“學(xué)生倒是不怕。只是學(xué)生畢竟是晟國子民,倒也不想看到咱們晟國的將士因為一個婦人的胡亂指揮,便無謂犧牲?!?
“不破不立?!蓖跆緮宽溃骸按舜瓮饑_戰(zhàn)本就是必敗的局面,奈何慶寧公主一意孤行,老夫只是說了幾句……如今,下場如何?”
“若是軍器監(jiān)武器足夠,恐怕,后續(xù)死在南征中的將士會更多?!?
“所以老師此舉,是為了讓南征戰(zhàn)事盡快結(jié)束?”
“嗯。萬一漠北真的出現(xiàn)旱災(zāi),內(nèi)憂外患,晟國才是真的完了!”
“只可惜,慶寧公主不一定能看透老師的苦心?!闭f到這,魏瀚舉杯:“老師說得對,相比慶寧公主,五皇子顯然更適合執(zhí)政,學(xué)生為老師大義,敬您!”
一杯飲盡,師生二人相視而笑,似乎已看到了西南敗局傳來。
到時候,慶寧公主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決策多么錯誤!到時候,朝臣和百姓才知道,朝政大事絕不該隨意交到一個女子的手中。
以女子之身,指手戰(zhàn)場、插足軍務(wù),又是多么荒唐可笑!
而那時,便是自己聯(lián)合五皇子母族,推翻盛知婉之時,而五皇子……畢竟年紀(jì)小,五皇子的母族又勢弱,只要操作得當(dāng),很容易便能將他拿捏在手中。
王太尉醉意熏熏。
翌日,直睡到天色大亮才醒來。
他同前些日一樣,收拾收拾去京郊的玄月湖垂釣,馬車剛出城門,遠遠的,車夫便看到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加急!”
“西南軍報,加急?。 ?
馬車內(nèi),王太尉眸子猛然睜開,同時掀開車簾:“站住!”
他的聲音剛剛傳出,一陣風(fēng)從臉上刮過,方才的人已經(jīng)從他的馬車旁掠了過去,直接入了城門。
“掉頭,追上去!”王太尉當(dāng)即吩咐車夫。
怎么會這么快?
從盛知婉下令,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不過一個多月,西南的軍報怎么會這么快就傳來了?
敗了?
可……這也敗的太快了!
王太尉面色鐵青,只希望韓錦瑤不要太廢物,當(dāng)真讓破云軍攻破定襄關(guān)。
王太尉的馬車一路疾馳。
終于,在宮門外,飛騎下馬,王太尉也臉色煞白地從馬車上被攙扶下來。
此時正值朝會剛散,三三兩兩最先退出來的小官剛從宮門內(nèi)走出。
王太尉顧不得這些,當(dāng)即叫住對方:“等等,站??!”
飛騎轉(zhuǎn)身。
王太尉聲色俱厲:“定襄關(guān),可破了?”
什么?
有朝臣錯愕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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