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此同時,祁書羨心中又涌出陣陣不可抑制的恐懼……
若真的是盛知婉,怪不得,韓錦瑤竟能打敗破云軍!
隨著越來越多的前世夢境,祁書羨不得不承認(rèn),他從前那些自以為是的軍事謀略,在盛知婉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可以幫他贏了蒼南之戰(zhàn),也可以幫商行聿贏了北狄,如今又為韓錦瑤贏了郝橫川。
那自己帶著破云軍,對上的便不僅僅是韓錦瑤,還有她盛知婉。
“斷戟侯,到現(xiàn)在了,你還沒想明白自己的敵人是誰?”蘇晏卿嘲弄的聲音傳來。
祁書羨深吸口氣,攥住手掌,又松開:“是,慶寧公主?!?
“一個女人?”蕭承乾首先愣住,繼而不屑。
他自然知道慶寧公主是誰,祁書羨和離的那位公主婦人,救漠北、治臨州,據(jù)說很得民心。但再得民心,也只是一個女人,能做什么?
蘇晏卿聞卻沒有多說,又從袖中取出一張極小的紙條:“陛下不可小看她,這是臣安排在金國的探子冒死送來的消息?!?
內(nèi)侍將紙條呈到蕭承乾面前。
蘇晏卿繼續(xù)道:“這位慶寧公主在晟國極有威望,崇晟帝昏迷后,是她一力推舉二皇子盛芫淇監(jiān)國,西南的那位女將韓錦瑤,也是她頂著朝臣的反對,一力推舉。如今的結(jié)果您也看到了?!?
“甚至……”蘇晏卿頓了頓,看了祁書羨一眼,繼續(xù)道:“甚至,如今晟國的奏折,都是由這位慶寧公主親自過目?!?
“……蘇愛卿的意思是,如今晟國就掌握在一個女人手中?我金國戰(zhàn)敗,都是她導(dǎo)致的?”
“是。”蘇晏卿說到這,再次看向祁書羨。
祁書羨面上依舊戴著面具,看不清此時神情。
“斷戟侯,這是你為金國招來的對手,若是你不提議攻打晟國,我金國不會戰(zhàn)敗,郝將軍父子不會被俘,最重要的是……臣懷疑,那位慶寧公主不會善罷甘休!”
“什么意思?”蕭承乾臉黑了。
女人向來被他視為玩物,而現(xiàn)在,自己的破云軍居然敗在了兩個女人手中!
都這樣了,竟還不罷休?
“斷戟侯的身份,臣能猜得出,那位慶寧公主更不必說,她能布局籌謀到如今,又怎么可能會放過一個叛國賣國之人?”
“陛下也知道,如今韓錦瑤依舊停留在西南,并未回京,若臣所料不錯,對方有意……攻打我金國!”
“豈有此理??!”蕭承乾猛然起身。
在蕭承乾眼中,晟國一直都是勢弱之國。
當(dāng)初晟國三州被金國吞下,這么多年,晟國無能為力,要不是出了韓策這么一個猛將,蕭承乾覺得自己早就將晟國打下了。
可現(xiàn)在,一直被他視為囊中物的晟國,居然敢反過來打他?
而且,還是個女人!
“好,好!打就打!”蕭承乾冷笑兩聲:“斷戟侯!別忘了你方才的話,如果晟國要戰(zhàn),我金國便迎戰(zhàn),我要你用最短時間破開定襄關(guān),一路北上,直取京城,你可能做到?”
祁書羨心中一顫,居然下意識猶豫了。
“斷戟侯??!”蕭承乾不悅。
祁書羨垂首行禮:“微臣定全力以赴!”
蘇晏卿聞蹙眉,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也許,此次真的是一個機(jī)會,雖然他看不起祁書羨此人,但女子終是感情用事,這一點(diǎn)若能利用得好……
未必,不能徹底吃下晟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