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之中,谷米子神色一片沉寂。
他聽不懂李十五話中深意,只是道:“所以你當(dāng)時(shí)故意說了一句模棱兩可話,就為了騙我相信乾元子還活著?”
谷米子大口喘息著,只因他鼻子被削,雨水順著鼻腔兩個(gè)血窟窿直往里灌,讓他呼吸有些困難。
忽地,他又變得暴戾異常。
吼道:“不對(duì),不對(duì)!”
“今日清晨,我明明見豢人宗修士出場(chǎng),他們個(gè)個(gè)騎著一頭人獸,約莫二三十頭,將你給帶走……”
“我不會(huì)認(rèn)錯(cuò)的,那就是你!”
只是他話音剛落,又一道身影,自雨幕之中快步奔跑而來,其面容年輕的過分,且和李十五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在說我?”,剛到身影語氣有些詫異。
“你……你們……”,谷米子望這一幕,頓時(shí)有些懵神。
卻不料剛到那人,只是伸出手掌覆在面上,再輕輕一撕,一張人臉就被完整撕扯下來。
自己則搖身一變,化作一位丈高,身披灰色大褂,披頭散發(fā)的無臉模樣。
“李爺,你這張臉當(dāng)真不要了?放在咱這好久了,還是去年上卦宗那一次,你撕下來給咱的……”
李十五并未理會(huì),只是道:“此妖名為無臉男,它戴上誰的臉,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讓人一時(shí)間難以分辨真假?!?
“所以你清晨看到那位不是我,只是一只祟妖而已!”
谷米子見此,卻是依舊怒吼:“老子還是不信,早上那些豢人宗之修呢?他們身下一頭頭人獸根本騙不得人!”
“人獸,你想買一頭嗎?”,一道嗡里嗡氣聲突兀響起。
接著一身著白袍,頭戴高高紅帽,大腹便便的青年胖子,自漫天雨幕中而降,是胖嬰。
他滿臉頹色:“哎,我這次出門可是帶了數(shù)十頭人獸,誰料豢人宗突然下令不讓賣了,身中‘命途錯(cuò)位’之術(shù)的我,怕是死定了!”
谷米子尖銳道:“所以,今日清晨的豢人宗之修是你?”
胖嬰搖頭:“那是我叔胖大海,如今豢人宗修士遍布大爻三十六州,且就在城門口演一場(chǎng)戲罷了,根本費(fèi)不了什么事?!?
“還有,我也想看看李十五到底搞什么名堂?!?
“轟……??!”
雷霆如鼓,轟鳴不斷。
谷米子神色無光,一片晦暗,口中像是自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你以九道力之源頭入金丹之境,的確有那個(gè)本事,將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畢竟以我區(qū)區(qū)筑基神識(shí),根本鎖定不住你?!?
“且你今夜在山林中故意神出鬼沒,也確實(shí)讓我以為,你是真的乾元子。”
谷米子嘆了口氣:“至于我朝你砍的那兩刀落了空,呵呵,一個(gè)筑基能砍到金丹才叫見了鬼!”
“只是!”,他話語聲一頓,又道:“劈我那雷也是你放的?”
李十五沉吟一聲:“是十道力之源頭入金丹?!?
接著道:“那道雷自然不是老天劈你,而是名為‘噬脈銷魂雷’,屬于一種陰雷,是邪法的一種。”
“專用于壞人道基,損人一身之修為,我平日就愛琢磨這些?!?
“谷米子,你費(fèi)二十年功夫成功修了戲,確實(shí)算了不起,只是,你僅才入門而已,且自身修為太低,我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你?!?
“若是你會(huì)將人‘占命’,或是隨手施展出‘命途錯(cuò)位’這般手段?!?
李十五嘴角帶笑:“我給你磕一個(gè),親口叫你一聲師叔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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