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燭不緊不慢提起茶壺,手腕微壓,壺中白線三起三落,給另外三人各倒上一杯茶水。
    許印捧起茶,鄭重起身。
    “原來二位,竟是大名鼎鼎卦宗傳人,以及豢人宗高足!”
    “在下修為雖高過二位一線,亦不敢以金丹之境盛氣凌人,就同輩而論吧!”
    “二位放心,今后若有事,招呼我一聲就是,在下許印,從小沒家,所以對這份朋友之情意,看得極重!”
    說著,就是捧茶一飲而盡。
    胖嬰弱弱道:“那許道友,可否買我一頭人獸?”
    “買!”,許印大聲喝出一字,直接點頭。
    “當真?這可是五十載壽元!”
    “自然當真,若五十壽元,能幫胖兄出一分力,許某自當不吝?!?
    胖嬰頓時大喜:“好……,好兄弟!”
    說著,就是取出一頭人面白骨獸,與之做了交割,至于胖嬰說的剝奪壽元。
    只見他點燃一盞青銅油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見里面燈油絲毫不減,甚至一點一點多了起來。
    片刻之后。
    二人大笑,頗有賓主盡歡之勢。
    “李十五,你估計命不長,真不如買我?guī)最^獸……”,胖嬰又是唧唧歪歪勸了起來。
    “下次買,下次買!”,李十五微笑,語氣和煦。
    說罷,又是望向許印。
    “許道友額心有一道雷紋印記,擅長雷法,偏偏,你又喜歡喚鬼!”
    許印聞聽,仰頭一笑。
    “李道友不知,許某一手喚鬼,一手搓雷!”
    “如此這般,哪個鬼敢不聽我話?”
    “許某可不是吃素的,咔咔就是幾道雷丟過去,讓它知道是鬼也得給我趴著?!?
    李十五頓時眼前一亮。
    “道友大才,道友大才??!”
    “李某之敬仰之情,若奔騰之江水,連綿不絕……”
    夜緩緩。
    屋內(nèi)茶水盈香,茶盞中更是絲絲縷縷煙霧繚繞,頗具意境。
    聽燭隨口一問:“胖嬰,你豢人宗,為何白日不見人影?”
    胖嬰嘆了口氣,解釋起來:“豢人宗雖是國教,但我等教徒,平日里大多教務纏身,且個個奔波在外?!?
    “所以這豢人宗駐地,只有一些長老,或是一些人獸留守。”
    聽燭語氣微揚:“教務?”
    “額,就是尋獸和賣獸!”,胖嬰語氣一頓,接著道:“而我呢,一直以來都是干得賣獸的活兒!”
    李十五道:“這尋獸的豢人宗修士,我遇見過,當時我只是打扮的略微另類一點,他們就要將我化獸?!?
    胖嬰眼珠子一轉(zhuǎn),連忙解釋:“畢竟豢人宗是國教,有些人恃強凌弱,行各種惡事,是常有之事?!?
    “總之人性這玩意兒,千人千面吧?!?
    說著,又是干咳一聲:“李十五,我豢人宗可是好的,你一定得相信我,真的!”
    “嗯,我一直都信!”,李十五滿眼認同。
    而后側(cè)過身,透過一扇木質(zhì)飄窗,望向窗外。
    入目所見,天地一片漆黑。
    唯有那一座座紅樓,表面隱隱泛著猩紅光芒,在黑暗中異常醒目,帶著一種莫名驚悚之意。
    也是這時。
    一座小木屋,竟是在窗外緩緩顯化,就這么懸在那里。
    “李十五,你磨蹭個啥呢?”,一道有些木訥,又有些不耐煩之聲,從木屋中清晰傳了出來。
&lt-->>;br>    “大膽妖孽,敢闖我國教重地!”,胖嬰眸中大怒,就要斬妖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