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
    是一具死不瞑目的中年尸體,在他身旁,還零星散落著一些個包子,就這么攪合在血水之中。
    “怎么會?”
    落陽喃喃一聲,此刻他那一雙骰子瞳孔,清晰看到,在那中年四肢,脖頸,頭顱天靈位置……
    一根又一根紅線,憑空顯化而出,朝著城里某處位置延伸而去。
    “二十七根懸絲!”
    “難道他……”
    聽燭直接道:“他,應(yīng)該就是昨夜屏風后那人,也是他將我等化作木偶的?!?
    “只是現(xiàn)在看來,他同樣是懸絲木偶,真正的祟妖,是背后操控他那一位。”
    聽燭掃了一眼地上尸體,繼續(xù)道:“他面色蒼白,無多少血色,聲線也有些尖細沙啞,想必,他應(yīng)該早就死了?!?
    “只是在一根根懸絲操縱之下,才是如常人一般,能呼吸,能跑會跳,讓人看不出多少異樣?!?
    “不得不說,李十五你足夠警覺,腦子挺好使的?!?
    聽這話,李十五則是蹙眉道:“看來,你們一個八卦眼,一個骰子眼,應(yīng)該是看到了什么?!?
    只見他伸出左手。
    拇指,食指之上,兩道暗紋仿佛活了一般,猛地上下張開,剎那之間,兩顆眼珠子暴露在這片天地之間。
    “喲,真是懸絲木偶呢!”
    李十五搖頭一笑,而后神色瞬間收斂,寒聲道:“如果他本就是個死人,那我這一刀?”
    果然,地上那具死尸,忽地一個鯉魚打挺,蹦跶起來,在一根根紅色懸絲牽動之下,生龍活虎像個無事人一般。
    只是腹部那一條刀傷,腸子都隱約灑露出來,面頰之上,更是腦漿混雜著鮮血,粘稠成糊狀,弄的滿臉都是。
    如此一幕,要多荒誕有多荒誕,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三個小崽子,昨夜那臺戲,你們還沒唱夠是吧,還敢主動挑事?”,中年舔了舔嘴唇,聲線尖銳刺耳。
    聽燭道:“昨夜時候,應(yīng)該是你在臺上先唱那一出木偶戲,我等看入了迷,進而才著了道?!?
    “以至乾坤顛倒,從臺下人,化作了臺上木偶?!?
    “故我不信,你現(xiàn)在有本事再將我三人化作木偶!”
    聽燭冷笑一聲:“況且這大白日的,還是在綺羅城中,你敢逞兇嗎?”
    一時之間,中年不再吭聲。
    只是忽然間,他身上那一根根紅色懸絲,猛地收回,僅眨眼之間,就是消失不見。
    中年面部神情僵硬,隨之倒在滿地血污之中,且身上開始散出一陣陣令人作嘔腐臭。
    “跑了?”
    落陽眉頭皺起,覺得頗為難辦。
    他思索幾瞬,繼續(xù)道:“居然就這么跑了,豈不是說明,它當真不是什么大妖,否則也不會直接離去,這明顯慫了?!?
    “只是現(xiàn)在,怎么找呢?”
    一旁,聽燭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容。
    手中,一張八卦盤出現(xiàn),且開始不停轉(zhuǎn)動起來,同時他兩只八卦眸子,也隨著不斷轉(zhuǎn)動。
    “我方才以匕首在中年腦子中攪動時,已是不知不覺間,在其中一根懸絲上,做了記號?!?
 -->>   “否則你以為,我有什么特殊嗜好,就愛干攪人腦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