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耐的眼神下,虞笙蜷起手指,弱弱出聲。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麻煩……”
“不覺得?!苯瓱}不假思索,緊接著又道,“就是纏人?!?
虞笙才亮起來的眼睛一點一點暗下去。
不是什么好話。
她就多余問他。
話落廳內又靜了下來,
虞笙憋了好一會兒,也看了江焳好幾眼,每每欲又止。
她覺得江焳對她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人慣愛冷眼旁觀,以前幫他攔一下帕子都懶得,現(xiàn)在明里暗里幫她,還不覺得麻煩。
做得很多,一張嘴比石頭還硬,總說些傷人的話。
她直接問是沒用的。
應該換種方式,套話,引導。
她想了想,終于開口:“江焳,那你幫了我這么多次是為什么呀?!?
江焳心中似乎早有答案。
他連想都沒想:“你是江灼唯一的朋友。”
說完,他抬起手邊月白色茶盞,遞至唇邊抿了一口。
長密的鴉睫低垂下來,虞笙瞧不見他的眼睛,也無法從他平淡的語氣中分辨情緒。
“……哦。”
虞笙忽然又覺得沒什么好跟他說的了。
“那我得好好謝謝江姐姐?!?
男人動作好像頓了頓,看過來的眼神中情緒極為難,但他什么也沒說。
虞笙:“有什么問題嗎?”
清冷的眉眼已經(jīng)落在她面上。
江焳定定看了一會兒,站起身來。
虞笙知道他這是要走,起身相送。
她低眼屈膝行禮,視線落在他拂過的衣擺,眼尖地看見他袖口有一點臟污。
江焳很注重衣著的整潔,就算黑色臟起來不明顯,他也很快就會換掉。
相送的話沒出口,虞笙轉提醒:“你袖子好像臟了?!?
江焳身形一頓,看著袖上結干的淚水,整理,擋住她的視線。
“嗯。”
多說個字像會少塊肉似的。
虞笙望著他的身影出府,猝不及防又想起林望宇對鐘慕雪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她縮了下脖子。
忽然又不討厭江焳了。
虞修旻急匆匆回來。
“江大人已經(jīng)走了?”
虞笙點點頭,攏著身上的棉氅:“大哥,那我也回去了?!?
“等等?!?
虞修旻將她重新拉回廳內,合上門,嚴肅地問,“笙兒覺得江大人怎么樣?”
“……啊?”
虞修旻解釋:“我瞧著他好像對你有意思,先前景連還向我打探過你們的關系,你呢,有沒有覺出來什么?”
江焳態(tài)度忽冷忽熱的,從未當面承認。
虞笙不好說什么。
她拿出江焳的話敷衍:“可能因為我跟江姐姐關系好吧,大哥想多了。”
虞修旻看著她單純的面容,
“你回去養(yǎng)著吧?!?
……
虞笙真的去謝了江灼,給她帶了漂亮的首飾,還有外祖送的好多越州的新奇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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