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連神色一滯。
江焳找虞承懷,定是有朝政上的要事,他饒是覺得不合時宜,也沒什么立場推脫,只能同意。
殷謹白意味深長拍拍江焳的肩膀,被無情拂開。
見江焳步下樓梯,他覺得自己的機靈十分多余。
媽的,就該讓江焳自己想辦法。
虞笙已在車中等候,并未發(fā)現(xiàn)江焳上了沈景連的車。
直到回了虞府,一下車看見他,她脫口而出:“你怎么來了?”
江焳閑閑瞥了她一眼,毫不心虛地越過她走進大門:“我來找虞尚書?!?
虞笙對他的出現(xiàn)感到十分不滿。
沈景連安撫:“沒關(guān)系,不耽誤的?!?
虞笙不是擔心耽誤他跟虞承懷商討婚事。
她只是單純看見江焳就覺得討厭罷了。
“逛了小半日,你先回去歇著?!?
虞笙嗯了聲,遲疑朝男人走遠的背影望去。
對方似有所覺般恰巧回頭看來,虞笙條件反射迅速挪開眼,很快又狠狠瞪了回去。
……
正廳。
虞承懷聽聞江焳造訪,急匆匆便趕來了。
“下官有失遠迎,不知江大人所謂何事?”
江焳動作散漫隨意,修長的手指撫過杯盞:“不是什么急事,讓沈公子先說罷?!?
虞承懷和沈景連對視一眼,一瞬便知他要說什么事。
事關(guān)虞笙女兒家的私事,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人在旁聽著。
而一旁,江焳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一貫的不近人情。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江焳不解地看去,催促:“我的時間不多?!?
“……”
沈景連適時笑了笑:“我也不是急事,江大人事務(wù)繁忙,那還是請江大人先說吧?!?
江焳頷首,清冷的目光投去:“那請沈公子回避。”
這般坦蕩直白,叫沈景連不知為何忽有些凝噎。
他默然揖了一禮:“沈某先行告退,在外等虞伯父?!?
正廳只剩二人。
虞承懷官升得毫無征兆,乍坐上這個位置,怕被那些抱團的舊臣針對,做事謹小慎微,束手束腳。
江焳許久沒說話,虞承懷揣度著他的意思,試探問道:
“大人可是為陛下出征的事而來?”
江焳頷首:“正是?!?
“寧王監(jiān)國期間權(quán)力甚大,但他先前并無相關(guān)經(jīng)驗,更需虞大人這樣的朝臣從旁輔佐和約束?!?
虞承懷點頭稱是。
“戶部事務(wù)你已全權(quán)掌管,各地稅收,將士糧草這些都不能馬虎,庫銀也要重新清點,將數(shù)額精準地報給我,不得馬虎。”
“……”
虞笙有下午小憩的習慣。
今日江焳在府中,加上沈景連的事,她無法安睡,索性拿了本書在窗下看。
時間一點點過去,看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書,前院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虞承懷跟沈景連說完,應(yīng)該會來給她一個答復的呀。
虞笙耐著性子又等了半個時辰,忍不住去了正廳。
她叩了叩門,聽到回復后推開。
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你你怎么還在這,沈大哥呢?”
江焳靜看她片刻,斂眉問道:“我很礙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