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繼承權(quán)和愛情里他選擇了繼承權(quán)。
出不去只是他的遮羞布,是他對自己放棄感情的遮掩和自我安慰。
對步云柔的念念不忘不過是出于不曾得到的執(zhí)念。
沈清翎要瓦解他的這份執(zhí)念。
對于一個家庭而,有時候某些東西的崩塌就在那個人的一瞬之間。
顧承望的一念之差很可能就會使這個家庭支離破碎。
哪怕是為了這個一念之差,沈清翎也不得不試試改變他的想法。
沈清翎正算著時間,思考著回到顧家后要怎么對顧承望去演那出受傷的破碎大戲。
這時一把傘忽然出現(xiàn),隔絕了他身上的風(fēng)雨。
沈清翎抬起眼一看,原來是桑隱為他在打傘,而她自己卻站在雨中被淋得眼睛都睜不開。
“你怎么來了。”
“難道我要看著你一直在這里淋雨嗎?”
“淋會兒雨而已,不算什么。”
“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和你父親對著干,真的值得嗎?只是一個生日而已。”
“你不明白?!?
“是,我的確不明白,更看不透你在想什么?!?
有時候她以為沈清翎對這些女人都很無情,只是在玩弄她們。
可有時候他卻又那樣情深意切,可以為了她們做盡一切尋常男人做不到的事。
她如何能看得透他的心呢。
她實(shí)在看不透。
可她卻想,如果南鴆知道沈清翎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只怕要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
“你走吧,你在這里替我打傘沒用,我父親不看到我吃夠苦頭他是不會心軟放我離開的?!?
“可是你這樣會生病的?!?
“我寧愿生身體上的病,也不愿意生心里的病。”
見沈清翎這樣固執(zhí),桑隱只好走開了。
沈清翎跪在那里,她就站在不遠(yuǎn)處陪著他,就怕他會忽然倒下。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時間來到晚上。
沈清翎跪了快三個小時,膝蓋都已經(jīng)跪腫了。
南鴆的生日宴會已經(jīng)快要開始。
看著外面那個固執(zhí)的少年,顧承望終于還是出來了。
“你贏了,我可以放你去南家,但是這不代表我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謝謝爸?!?
沈清翎臉色蒼白地抬起眼,顧承望有些心疼。
他眼神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孩子。
他做到了自己當(dāng)年沒能做到的事。
他比自己堅(jiān)決,比自己勇敢,比自己真心。
他付出了這么多,他和南鴆之間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嗎?
顧承望忽然很好奇他們能走到哪一步。
當(dāng)年他沒能做到的事,他的孩子會做到嗎?
得到顧承望的允許后,沈清翎立刻就準(zhǔn)備去南家。
他剛起身膝蓋上就傳來了一陣痛感,差點(diǎn)栽倒在地。
還好桑隱出手扶住了他。
她擔(dān)憂地望著他:“哥哥,你沒事吧?我先給你上點(diǎn)藥再去南夫人那里吧?!?
沈清翎搖頭:“不用,你先扶我回房間,我要去拿一個東西?!?
“你別動了,我去幫你拿?!?
“你不知道東西是什么,還是我去吧?!?
“我知道,是那枚戒指?!?
沈清翎看著她的眼睛,少女的眼睛里滿是心疼和悲傷。
她心疼沈清翎所受到的一切。
悲傷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這世上怎么會有女人能得到他如此的偏愛。
桑隱又嫉妒又恨她。
桑隱回房間將那個裝著黑色的禮盒拿給了他。
沈清翎緊緊地握住禮盒,露出了一個笑容。
此時他的笑容落在桑隱眼里,宛如一個得償所愿的單純少年。
而她并不知道,她眼中的單純少年要去掀起怎樣一場風(fēng)浪。
“走,去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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