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車很新,是典型的年輕的、又有錢的女孩子會買的那種車。車里還算整潔,后座上放了些未拆封的書,作者全是“七珠”。還有一盒簽字筆。只有駕駛座的坐墊有點皺,還落了幾根她的頭發(fā)。其他幾個坐墊都很新,顯然很少有人坐。原來她依然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人經(jīng)常相伴。
我把車洗得很仔細,很干凈。干完后,我丟掉水管,背心也濕了大半。想脫掉,礙于她在,沒動。
這時她終于放下玩了半天的手機,從店里走出來。她看著我,目光竟有點閃躲,不往我身上看。我不知道她在閃躲什么。她說:“謝謝你啊,遇師傅?!?
我盯著她問:“為什么指定我洗?”
“哦,因為華師傅說你技術(shù)最好嘛?!彼f。
我把鑰匙丟給她,她連忙伸手接住,說:“那……再見?!?
我沒有說話,然后徑直往店里走去。
聽到身后傳來引擎啟動的聲音。我一把扯掉黏濕的背心,丟在一旁。抓起水管直接從頭頂沖。
我已經(jīng)習慣這樣粗糙的生活。
水聲落下,我不知怎的下意識回頭??吹剿能囈呀?jīng)拐了個彎,正要駛離門口的空地,眼睛卻遠遠地看著我。隔著凌亂的水滴,我看到她的眼清澈又沉靜。
那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她的車開走了。水從我頭頂淋下,瞬間涼透。我把水管丟在地上,從口袋里摸出被打濕了一半的一支煙,含上。
她到底是沒有認出我。
她把我當成了另一個男人,還指定我給她洗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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