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留她說說話兒的?!睂幚蠣?shù)馈幖疫@樣的大戶人家,親戚多,族人多,朋友多,事務(wù)自然就多。每天來的人多了,真不是誰都能見著真佛的。何子衿單蹦一人來,年紀(jì)又小,送的東西也沒個(gè)章法,一樣花幾簍螃蟹,不怪寧家人小瞧。主要是,寧家人太忙了。
寧太太嘆,“我也這樣說,小姑娘家家的這么老遠(yuǎn)的來了,又是親戚。如今說這個(gè)也晚了,何姑娘回家去了,待以后再說吧。”雖覺著有些失禮,到底不是大事。寧太太瞧著兩盆瑩翠欲滴的綠菊道,“她這花兒名貴,也不好白收她的,不如叫老五媳婦備份禮,托陳親家?guī)Я巳?。?
“也成?!睂幚蠣旤c(diǎn)頭,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賞起花來,
何子衿一行人果然中間在平安鎮(zhèn)上歇了一宿,第二日下午到的家。
何子衿一進(jìn)門兒,院里那叫一個(gè)熱鬧喲,院子正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八仙桌中間擺了一盆綠菊,這重陽節(jié)還沒到呢,就有半院子老娘們兒圍在一起參觀菊花兒。
翠兒在外擠都擠不進(jìn)去,無奈在外一嗓子,“太太,咱家大姑娘表姑娘回來啦!”
半院子人立刻丟下菊花來改為圍觀何子衿,相對于好幾百兩的菊花兒,何子衿這種菊花兒的人更金貴呀!何子衿懷里抱著個(gè)包袱,四下一瞅,都是熟面孔,不是親戚也是族人,不是族人也是縣里常見的熟人,一張張熱烈欣喜的臉,一面圍觀何子衿一面七嘴八舌的說話兒,“唉喲,子衿回來啦!累了吧!快進(jìn)來坐。”反客為主,好像這是她家一般。
“是啊,這丫頭可真出息!”
“我的個(gè)娘誒,子衿,聽說你一盆花就賣了八百兩,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子衿,我家丫頭也愛種花兒,你收她做個(gè)徒弟,教教她吧?!?
……
反正是何子衿是受到了空前的禮遇,這些人說個(gè)沒完,何子衿都不知要接哪句。還是何老娘先命余嬤嬤把花兒擱屋里去,然后排眾而出,將手一擺,道,“我家丫頭這剛從州府回來,茶也沒喝一口,飯也沒吃一口呢,累的很,今兒個(gè)菊花就賞到這兒吧,有空再來!”直接攆人!
沈氏把些依依不舍的親戚族人們送走,何老娘一張老臉笑的比菊花兒還燦爛哪,握著何子衿的手就不松開了,雙手握著自家丫頭片子的手親親熱熱的把人接進(jìn)屋兒,讓何子衿與她一并坐榻上。何老娘樂不可支,本就一雙瞇瞇眼,這會兒笑的狠了,直接瞇成一條線。何老娘瞅著何子衿先樂一陣,問,“回來了?”
“嗯?!?
“路上還好?”
“挺好的?!?
“餓不餓?”
“不餓?!甭飞铣粤瞬簧冱c(diǎn)心。
“渴不渴?”
“還行?!?
余嬤嬤是個(gè)細(xì)心人,給何子衿倒了盞溫茶送上。
既然不渴又不餓,何老娘嘿然一笑,磨刀霍霍,響亮的一嗓子,“那就把銀子交出來吧!”
何子衿一口茶險(xiǎn)噴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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