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在弟兄們都散去時,徐神機找到程大雷:“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咱們不能在島上住???”
“為什么?”看徐神機如此焦急,程大雷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犯地名啦?!?
“呃……”
“咱們是蛤蟆寨,大當(dāng)家你的外號又是蛤蟆大王,這蛇可是蛤蟆的天敵,咱們到蛇島,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
程大雷無語,若說以前,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最近刀山血海里闖,程大雷很難說一點也不信。
可總不能因為一個名字,就把這座島放棄了吧,再想找到合適的地方可不容易。
程大雷心中忽然一動,道:“好啦,本來要是別人提出來的,可能我還真得考慮考慮,但既然是你說的,那這座島不是大兇之地,反而有可能是大吉之地?!?
“大當(dāng)家,你可要三思呢,一定不能沖動?!?
“嗯嗯,我知道啦?!背檀罄椎溃骸盎仡^我給它改個名字,實在不行再請個道士做做法事,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徐神機還準(zhǔn)備再說什么時,程大雷已經(jīng)起身離開?,F(xiàn)在,大部分弟兄都被散出去,打探何處有雄黃。只留下幾人警惕琴川關(guān)方向,現(xiàn)在還沒有與莫鳴米一戰(zhàn)的本事,暫且不能讓對方知道己方已經(jīng)來了。
程大雷找到李行哉時,他正在烤一只山雞。在山雞外裹上泥巴,放在火炭下烘烤,等水分被烤干,里面的山雞也熟透了。
程大雷看著他砸開泥巴,撕了一半山雞給福德勒,二人配合很默契。
“你做這些很熟練?”程大雷在他身邊坐下:“都是這一年以來學(xué)的?!?
“不是一年,是兩年?!崩钚性諗[擺手:“我和婉兒從蛤蟆寨離開后,婉兒回了長安,我卻突然想去外面看看。就從青牛山去了草原,在草原上放過羊,也擠過馬奶,跟著行商做過生意?!?
“感覺怎么樣?”
“糟糕透頂。”李行哉吐出一根雞骨頭:“哪有在長安待著舒服,有侍女丫鬟伺候著,不過我只是想去看看。結(jié)果戎族打過來了,帝國兵敗如山倒,我就想我是帝國王子吶,我怎么能不管,我一定要逆流而上,力挽狂瀾?!?
“結(jié)果……”
“結(jié)果就根本沒人搭理我,還把我當(dāng)騙子抓起來,搞得我像個蠢貨似的?!?
“我在長安聽說,你逃跑了,如果被送回長安,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被送回來很丟人的好不好,我好歹是六王子,難道不要臉面啊?!崩钚性盏?,他搖搖頭,道:“我就和大家一起跑啊,逃啊,看著成片成片的敗兵,成片成片的死亡,我就想,或許問題不在戎族,而是帝國出了什么問題?!?
“這一年我就走啊,看啊,走了好多地方,見過終日勞累的農(nóng)夫,苦工,也見過仗勢欺人的惡霸,貴族。我發(fā)現(xiàn),不管有錢的還是沒錢的,有權(quán)的還是沒權(quán)的,都過得不開心。至于問題的答案,我還是沒找到……”
李行哉晃了晃腦袋,這一刻他臉上的頹唐,才讓他顯得像個帝國王子。
“程大雷,你說帝國的問題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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