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寶寶好小?!备>帽痪瓣妆е戳藥籽坌⊥馍装着峙值木拖耩z頭哦。
張致遠笑笑,把福久抱在膝上,道:“剛出生的小寶寶都是這樣大的,福久也是?!?
景曜和景佑比劃了下,頓覺得他們倆小時候才不是小豆丁呢,怎么只有那么一瞇瞇大啊。景曜嘿嘿笑道:“娘,你不知道蔣二哥在外面的時候都快把地板磨薄一層,抱著小寶寶的時候手直打哆嗦呢。”
安寧喝了半盞茶總算緩過來,聽景曜這么說,明眸轉(zhuǎn)動笑道:“這有什么,當(dāng)初有你們的時候,你爹還老淚縱橫呢?!边@話倒是真的,不過安寧沒見著,是謝嬤嬤說的,說他在書房又哭又笑,還喝醉了呢。
“真的嗎?”景曜和景佑二重奏,福久雖然沒跟著說,但亮晶晶的眼睛也表達了自己的好奇。張致遠倒也沒否認,只道:“什么老淚縱橫。我只是高興的?!闭f著掃了一眼景曜和景佑,他們倆很識時務(wù)的立馬閉嘴不問了。
正好晚飯端上來了,小菜里就有那跟梅子似的咸菜,用白蘿卜的長纓子和一種叫做鬼子姜的東西裝進壇子。撒了大粒鹽,腌透后撈出來,用原味老湯加香料蒸煮,皺巴巴的像話梅似的。安寧是真有些餓了,用紫砂鍋熬制的清香爽口的白粥,再配上這碟小菜,只覺得味蕾被逗得口水洶涌。別小看這外皮皺巴巴的,里面的肉粉嫩多汁,似咸非咸,似甜非甜,配上噴香的白米粥,一下子說不出具體是哪種滋味,吃了還想吃,欲罷不能。安寧別的沒吃。光靠著這一碟小菜就喝了兩碗白粥,外加一個花卷一個饅頭,才覺得胃里有些東西了。這才曼斯條理優(yōu)雅了起來。
“娘吃飯要吃七分飽,對身體最宜哦?!本瓣子X得奇怪,娘最近吃飯比往常都吃的多啊,看看這才多大功夫娘就吃了這么多了,而且看起來還有要吃的趨勢,作為一個孝順的兒子,他就出提醒了。這話一說,張致遠也附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還是明個請大夫來瞧瞧罷?!?
安寧無語,能吃還有錯了。她夾了一筷子糖醋鯉魚給福久,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才只吃五分飽,能吃就是福知道不?”話雖是這么說,但到底安寧還節(jié)制了些,沒有再添第四碗白粥。不過這也夠把一家人給嚇著的了。景曜和景佑現(xiàn)在是半大小子,俗話說‘半大小子吃虧老子”他們倆都沒有安寧吃的多,而張致遠擅于養(yǎng)生,平時吃飯只吃七分飽,福久更不用說了,還是小豆丁一只,雖然下午練武耗費體力,但安寧就是怕下午餓著,每次他去蔣澈家時安寧都會準(zhǔn)備一些糕點給他,即使是這樣,福久吃的也不多。這一對比下來,就顯得安寧吃的真不少了,看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安寧張了張嘴欲又止,到底沒好意思再吃一筷子麻辣豆腐。沒看到因為她放下筷子,小丫鬟們悄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等飯后一時,丫鬟們上了茶,景曜景佑拎著福久去遛彎了,順便聯(lián)絡(luò)下兄弟感情。安寧舒服的坐在花開富貴椅子上,腳蹬在腳蹬上,溫潤中帶了幾分慵倦懶散,喟嘆道:“我升級做外祖母了,感覺挺妙的?!?
張致遠對于孫輩的頭一個挺稀罕,聽安寧這么說,他不是頭一次聽小妻子有這樣的感慨了,嘴角輕翹,側(cè)過視線來看坐在椅子上的小妻子,肌膚依舊如雪脂凝玉般,慵懶的模樣兒哪里像是三十歲的還生過兩個孩子的,若說是二八年華怕也不差的。記得這小女人最惱他說起她的年齡來,如今不說年齡,單就升級成外祖母就讓她覺得別扭不爽了,還挺好玩的。
安寧繼續(xù)絮絮叨叨道:“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似的,瑤兒到后面幾乎是沒了氣力,嬤嬤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百年老參的參片放到她嘴里,這才有了幾分力氣。生孩子就夠受罪的了,這還沒完,這還有做月子呢。得虧沒趕到最熱的六七月生孩子,這產(chǎn)房不能放冰盆,坐月子的時候不能開窗,不能洗頭發(fā)洗澡,這樣的日子還得一個月,不得了啊?!彼瓣资窃谒脑?,福久是在二月,二月江南乍暖還寒,四月風(fēng)和麗日,坐月子還真的沒受多少苦,不過被看的嚴,不能做這不準(zhǔn)做那,連個針線都不準(zhǔn)拿等等,要不是有空間在,就是一個月不準(zhǔn)洗澡就有夠她受的了。
蔣韻和張瑤生的小娃娃名很快就取好了,叫蔣瀾,取玉潤瀾清之意。名字是張致遠取的,自然無人反對。洗三時瀾哥兒叫盆叫的那叫一個響,自然是收獲了來客們的贊嘆。本來洗三添盆時候請的都是自家親戚,頂多請雞鳴至交過來湊熱鬧,張家親戚好友不多,蔣家親友稍多,但還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不說張致遠如今已經(jīng)是吏部尚書,就是蔣家也不容小覷,蔣韻的父親在江南已經(jīng)升任了正二品的副都統(tǒng),蔣韻的叔父也在都城混的風(fēng)生水起,蔣家在武官里占著重要一席,兵部更是勢力不小。再加上最近朝堂上風(fēng)云詭譎,不說歷時半年才結(jié)案的江南科考案,辦了兩位總督、三位尚書,還有之前有人參劾九門提督耿春玉,皇上下旨查九門提督等人和太子結(jié)黨之事,耿春玉見聲不對,已經(jīng)主動上折子請辭了。很有可能蔣韻的叔父就會接任這九門提督的位置,而且蔣家一向是忠于皇上的,幾門忠烈。在這樣氛圍下,好些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明義上是來觀禮,有些是借機巴結(jié)張致遠和蔣叔父,有些官太太是想從安寧還有蔣太太這兒打聽消息,但人家主動上門,也不好不讓人進來,不過大多是使人差管家送了禮來。
張瑤生了瀾哥兒后,身體雖有些羸弱,但歇了兩天精神便緩過來了,大夫也說她生產(chǎn)順利,身體并無大礙,只坐月子好好補補營養(yǎng)就行了。安寧抱著用大紅如意錦被包裹著的小外孫,做了幾天心理建設(shè),安寧終于別過來,瀾哥兒剛吃過奶,精神頭正好,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嘟著小嘴兒,被安寧抱在懷里還咯咯的笑著。安寧伸出手指在他跟前搖著,小瀾哥兒眼睛就骨碌碌地跟著轉(zhuǎn),真是讓人愛的不行。
蔣澈拽著福久溜達進來,墊著腳嚷嚷著要看弟弟“弟弟,弟弟!”心里可高興了,這回好了,有人做我的弟弟了,他不是最小的那個了!蔣韻的大哥家的小孩最小的也比蔣澈大,而且都在揚州,也見不著,等他娘告訴他韻叔家的漂亮嬸嬸生了個弟弟,他可高興壞了,非得嚷嚷過來看。
蔣太太笑道:“這小子打從知道有了弟弟,就念叨著要過來看弟弟,這回兒可如愿了吧?!卑矊幈е鵀懜鐑鹤聛恚屖Y澈看到,小孩兒挺自豪的指指自己“弟弟,我是你澈哥哥,以后我會帶你玩的!”小大人的模樣讓一屋子的大人都笑了起來,蔣澈又向福久炫耀“怎么樣,我有弟弟了?!边@回兒你沒有了吧,嘿嘿。
福久鼓著包子臉伸出白嫩的手指戳戳瀾哥兒的包子臉,揚了揚小下巴,道:“這是我小外甥,叫我小舅舅的。”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笔Y澈也想戳戳包子臉,可又怕把小孩兒給戳哭了,聽福久的話也沒覺得怎么樣。福久很認真的說道:“那你也該叫我小舅舅的?!?
“什么啊?我才不要叫呢!”蔣澈扁著嘴,大聲的反對,小娃娃咯咯的笑,蔣澈突然覺得有弟弟也不好玩了,弟弟還笑話他,哼的一聲氣鼓鼓的跺跺腳窩到蔣太太懷里,不理他們了。大人們?nèi)荚谛?,這小子還鬧別扭了!等過了會兒大家都以為他把這個忘記了,誰知道蔣澈突然朝福久嚷嚷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要當(dāng)小舅舅,我讓我娘去生?!北娙艘汇叮钥扌Σ坏?,蔣太太摟著勸了半天才讓蔣澈知道他娘只能給他生弟弟妹妹,不能生小外甥,蔣澈扁著嘴就是不高興,好在小孩子忘性大,沒多大會兒他又眼巴巴的來拉著福久說去玩了。
福久搖頭,道:“我要和寶寶玩?!?
“寶寶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會說話,軟軟的,太弱了?!笔Y澈不滿的站在一邊兒道。
“寶寶會吹泡泡哦。”福久伸出白嫩小爪兒戳破瀾哥兒吐出來的奶泡泡,果然蔣澈也興致勃勃的過來戳,安寧黑線,小寶寶不是這么玩的好不?(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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