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昨天半夜不見的?!?
析秋讓碧槐給邱媽媽端了杌子,邱媽媽在她面前的杌子上坐了半個(gè)身子,她擰著眉頭面色凝重的問道:“怎么就沒有人瞧見?可派人去找了?”
邱媽媽臉色也不好看,如今大太太不管事,整個(gè)府里大小事都在大少奶奶這邊回,如今威信在府里是立了,可因?yàn)闀r(shí)間短,又因?yàn)榍懊媪〗愎芗視r(shí)因?yàn)榘才诺暮侠?,那些人不論做什么事,都要比較著六小姐當(dāng)時(shí)如何如何,所以大少奶奶做的好了,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做的不好那些婆子背后議論起來卻是毫不留情。
大少奶奶壓力大,整日里忙的連軸轉(zhuǎn),生怕哪里顧不過來,又給人留了詬病,大太太那邊也不安生,還要日日去榻前伺候湯藥,府里還有幾位姨娘,這人手調(diào)度安排哪怕是衣料吃食都要一碗水端平了。
大少奶奶的難處她比誰都知道,如今眼見年關(guān)到了,又出了這樣的事,怎么能不讓人著急上火。
“一早上大爺派了府里的婆子和小廝去找了,莊子里也派人四處暗暗去打聽,可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消息傳回來,大少奶奶心里著急,就想請六姑奶奶回去商量商量?!?
王姨娘能去哪里?
她想到當(dāng)初夏姨娘離府的情景,難道王姨娘也效仿夏姨娘,到永州去找大老爺?
永州路遠(yuǎn),如今又正值年關(guān),路上的商船應(yīng)該都歇在岸邊,她想去除了陸路水路只怕行不通,而陸路趕過去時(shí)間太長,所以她去大老爺那邊的可能性并不大。
難道是聽說了佟析流產(chǎn)的事,心里惦念所以連夜冒險(xiǎn)從莊子里逃走了?
析秋擰了眉頭,便問道:“可派人去通知三姐姐了?王姨娘這兩年一直待在莊子上,如今出來她也沒有別處去,三姐姐那邊可問過?”
邱媽媽聽著就面露為難,嘆氣道:“派人去通知了,三姑奶奶當(dāng)著錢媽媽面,冷嘲熱諷的說府里管事不利,還說若是王姨娘有個(gè)三長兩短,她便是拼了一死,也不會饒了那些人?!痹捓镌捦饷黠@是在怪大少奶奶。
“這么說,三姐姐事先不知道王姨娘的事?”
邱媽媽就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不知道,錢媽媽也不敢深問?!痹趺锤疑顔?,三姑奶奶如今也不是當(dāng)初在府里的小姐,現(xiàn)在是人家的兒媳,她們說起來話來自是不敢太直接。
析秋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京郊的莊子離城里雖不遠(yuǎn),可也有二十里的路,她既不敢坐馬車,身上又沒有身份文牒,連城門都進(jìn)不來,這一路東躲西藏的步行,這會兒只怕還在城外某一處躲著,或許佟析真的不知道也未可知。
她站起來對邱媽媽道:“你先回去和大嫂說一聲,我要先去和太夫人打個(gè)招呼?!?
邱媽媽聽著一愣,她原本以為六姑奶奶至少要到下午才能回去,畢竟她現(xiàn)在是蕭家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總有些不方便,可如今聽她說話,行動(dòng)似乎已能由自己決定,看來,六小姐真的如府里婆子傳的那樣,不但四姑爺對六姑奶奶很好,就連府里的太夫人對六姑奶奶也不錯(cuò)。
想到這里,邱媽媽看析秋的眼神,不由又添了一分慎重,她道:“那奴婢先回去報(bào)信?!?
“媽媽去吧?!蔽銮镒尡袒比ニ颓駤寢專约簞t進(jìn)了內(nèi)室換衣裳。
春柳跟了進(jìn)來,邊為析秋換衣裳,邊咕噥道:“小姐,您這些天一直為娘家的事忙著,太夫人那邊會不會”
“這也是沒有辦法。”析秋擺著手道:“若我嫁到侯府來,家里的事情就不放在眼里了,想必太夫人會更加的看不起,我們不如就順著心去做,至于別人心里怎么想,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春柳手里的動(dòng)作頓了頓,又道:“奴婢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三小姐的事,奴婢心里有些不舒服,前兒才為了她去了伯公府,三小姐半句感謝的話都沒說,還和小姐說那樣的話,顯然就沒有領(lǐng)小姐的情,如今又為了王姨娘的事跑,這天寒地凍的,您的腿又不好,奴婢瞧著都心疼?!?
析秋也停下手里的動(dòng)作,看著她道:“去伯公府,不是因?yàn)樗?,而是因?yàn)槲覀兺琴∈辖忝?,在外人眼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若是不去別人會怎么看,再者,我看的也不是她的面子,而是因?yàn)橛写笊┰?,我不想讓她難做才會這樣!”她說著一頓,又道:“況且,王姨娘從莊子里逃走,若是真去了伯公府,或者回了家都還罷了,可若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呢,到時(shí)候丟的可就是佟家的臉面,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春柳覺得析秋說的有道理,可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想到以往在府里受的苦,如今府里有什么事都來找夫人幫忙,這前后的落差,她怎么能平衡!
析秋見她垮著個(gè)臉,就無奈的笑笑,回頭對她道:“你在府里陪著春雁吧,她也不能出門,就和她將房里收拾收拾,看看二夫人那邊可有什么要幫忙的,你們也去走動(dòng)一下,我?guī)е袒焙捅涛嗳ゾ涂梢粤恕!?
“別!”春柳又換了笑臉:“奴婢跟著您回去吧,在您身邊奴婢也放心些?!北袒北涛嗍莞筛傻模褪怯惺乱膊豁斔粋€(gè)人:“讓碧梧和春雁在家里吧,要是四爺回來,也能伺候著?!?
析秋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有反對,忽然又問道:“寶珠最近在干什么?”春柳就滿臉不屑的回道:“整日里在太夫人房里走動(dòng),若是四爺回來,在房里她進(jìn)不來,可若是四爺去書房,她就會想著法子貼過去?!闭f完,就嫌棄的撇撇嘴。
析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就帶著碧槐和春柳兩人去了太夫人那邊。
一進(jìn)門,就聽到二夫人的笑聲:“那我稍后就去請四弟妹來,有她幫襯著,我也能抽出來做旁的事情?!蓖旮锬觋P(guān)事情多,都是五夫人幫著二夫人做,現(xiàn)在五夫人不在府里,這邊能請的就只有析秋了。
太夫人點(diǎn)頭道:“她年紀(jì)小,若是不懂你便教著點(diǎn)?!?
二夫人笑著回道:“娘,您這么說可就偏心了?!闭f完,掩面笑著道:“四弟妹當(dāng)初在家里時(shí),可是管著家里的中饋的,還聽說打理的井井有條,您就放心吧?!?
太夫人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回道:“行,只有你們妯娌商量好了,我這老太婆自然沒有意見?!倍蛉嗽谂赃吘洼p輕笑了起來。
說著,門簾子掀開,析秋小步走了進(jìn)來,房間里二夫人正偎著太夫人說話,兩人眉眼間都有著笑意,房間里的氣氛也是和樂融融的樣子,她目光微閃笑著道:“好像是我來的遲了”
二夫人便笑著接了話:“你可來不遲,而且是剛剛好,非常及時(shí)?!币幌捳f的析秋一愣,二夫人就笑著道:“我和娘正在說你呢?!?
析秋挑著眉頭看向太夫人,見太夫人雖是淡淡的但眼底依舊有著笑意,她問道:“能讓娘和二嫂說,可是我的福氣。”說完,就在吳媽媽端來的杌子上坐了下來。
“娘。您瞧瞧?!倍蛉诵χ溃骸八牡苊檬遣皇呛茱L(fēng)趣,可不是她外表看著那樣沉悶的?!闭f著一頓又道:“所以我說,您就不用擔(dān)心了。”
析秋就端了茶淺笑著看著二夫人,太夫人這邊就點(diǎn)了二夫人的額頭,笑著道:“就你心中有數(shù)。”
二夫人就撒著嬌的笑著。
析秋也不著急,等著二夫人給她解開謎題。
果然,二夫人笑著正了色,對析秋道:“我剛剛和娘在說,想勞動(dòng)四弟妹幫幫忙?!?
“幫忙?”析秋笑著道:“二嫂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便是,哪里就這樣客氣。”二夫人能請她幫忙的事,只怕除了府里眼下過年的事,也不會有別的事了。
果然,二夫人笑著道:“我這兩天忙著府里過年的事,許多事想做,竟有些力不從心分身乏術(shù)感覺,眼見著就要過年了,我就想著請四弟妹來幫幫我,也不知四弟妹有沒有空?!?
析秋看向太夫人,就見太夫人笑看著她,面上并無異色,果然如二夫人所說她可能不但知道,而起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自是有空的?!蔽銮镄χ氐溃骸岸┻@樣忙,我日日在房里閑著,若是能真能幫上忙,到是我要感謝二嫂,也省的我日日覺得我是吃閑飯的?!闭f著紅了臉掩面笑了起來。
沒有順著竿子爬擺譜拿喬,太夫人聽著暗暗點(diǎn)頭。
二夫人笑著點(diǎn)頭:“我們兩好變一好,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辈]有過多的謙虛。
析秋點(diǎn)著頭,又問二夫人道:“我明兒去二嫂那邊點(diǎn)卯可行?”析秋說著又看向太夫人:“剛剛娘家大嫂身邊的媽媽來,說是家里出了點(diǎn)事,讓我回去一趟,我正想和娘商量商量?!?
太夫人聽著一愣,面色鄭重了一份,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還是三小姐那邊又不安穩(wěn)了?”
析秋面露遲疑,這邊二夫人就站了起來:“那娘和四弟妹說話,我去看看房里的賬對的怎么樣了?!闭f著要出門。
太夫人的眉頭擰了擰。
析秋緊忙擺著對二夫人道:“二嫂再坐會兒吧,倒像是我來了趕著您走了一樣?!闭f完,站起來扶著二夫人又重新坐了下來。
二夫人沒有再推辭又重新坐了下來,太夫人面色稍霽!
析秋便擰了眉頭,小聲道:“說是家里的王姨娘,昨兒夜里不見了?!碧蛉撕投蛉四樕暇吐冻鲶@訝的表情來,析秋又道:“她原身體不大好,父親前兩年就把她送去莊子里療養(yǎng),一直好好的,也不知昨晚出了什么事,她人好好的就失了蹤影?!睕]有直接說王姨娘自己逃走了,至于王姨娘去莊子里的事,她便是說的隱晦,太夫人和二夫人也會想得到內(nèi)里的原因。
姨娘身體不適要療養(yǎng),自是要留在府里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怎么可能送到莊子里去,一去還是兩三年的時(shí)間,這里面有什么不而喻!
太夫人面色凝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大奶奶請你回去商量,想必是真的有事難以決定,你回去瞧瞧也好,也免得她一個(gè)人拿不定主意?!蔽銮锞透屑さ狞c(diǎn)點(diǎn)頭。
二夫人聽著一愣,這件事也算是佟家的丑聞,析秋卻是不避著她就直接說了,她想著心里頓時(shí)妥帖了許多,說的話也不由比平日多了一分真誠:“雁過留聲,既然人是從莊子丟的,想必就定有跡可尋,四弟妹快回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事,就遣了人回來說一聲?!?
這姨娘丟了的事,可大可小,若真出了什么難堪的事,說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析秋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回去了?!倍蛉艘舱玖似饋韺ξ銮锏溃骸白屪咸慈グ才篷R車,四弟妹坐府里的馬車去?!?
侯府里有標(biāo)著侯府標(biāo)志的馬車,各房也有單獨(dú)的馬車,一個(gè)是公中的一個(gè)是私房里的,用起來雖是沒什么區(qū)別,但二夫人要給析秋安排,卻是她的一片人情。
析秋沒有拒絕,笑著道謝:“那麻煩二嫂了?!倍蛉藷o所謂的擺手:“麻煩什么,這些事本是我該操心的?!倍蛉苏f著又轉(zhuǎn)頭和太夫人道:“娘,那我送送四弟妹,順道也回房里瞧瞧。”
太夫人笑瞇瞇的看著兩個(gè)人很和氣的說著話,語氣愉悅的回道:“去吧,路上擔(dān)心些?!?
析秋就和二夫人兩人并肩出了太夫人的正房,院子里析秋面露歉意的道:“我今天可能回來的遲些,二嫂的事我明兒一早上去您那邊,真是對不住?!?
二夫人不在意的笑道:“哪里就這樣急,你盡管忙家里的事,我這里的事回頭再說。”
析秋不再客氣,和二夫人告辭就帶著春柳和碧槐兩人去了二門。
馬車到佟府的側(cè)門時(shí),門口錢媽媽已經(jīng)帶著蔡婆子幾人卸了門檻,笑著接過侯府里趕車來婆子的鞭子笑著道:“幾位媽媽去歇歇腳,房里的酒正溫著呢?!?
侯府里一共來了六位跟車的婆子,聽到錢媽媽這么說也不客氣,將鞭子交給錢媽媽就點(diǎn)頭道:“那就有勞了?!庇洲D(zhuǎn)頭朝車?yán)飳ξ銮锏溃骸八姆蛉耍∪说木驮谕饷婧蛑??!?
析秋掀開簾子笑著道:“辛苦媽媽了,快去喝點(diǎn)酒暖和暖和?!绷鶄€(gè)婆子就隨著錢媽媽身后的蔡媽媽去了外院吃酒。
錢媽媽親自將車趕到了二門,等停了車才在車外放了角凳,和春柳扶著析秋下車。
“六姑奶奶?!鼻駤寢尩仍诹硕T,一見析秋下車就滿臉激動(dòng)的迎過來:“你回來可好了,我們奶奶正念著您呢?!?
“大嫂還好吧?大哥去衙門了?”析秋由邱媽媽扶著就進(jìn)了二門,直往江氏的院子里走。
邱媽媽邊走邊回析秋的話:“大爺早上吩咐了府里的小廝出門去找,他便去了衙門,說是衙門里有些事,等中午回來再說。”
佟慎之如今在翰林院,平日里倒也算清閑,可聽說最近這些日子各處的雪災(zāi)折子如雪花般飛到京城里,翰林院每日里看折子忙的不可開交。
她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丫頭婆子進(jìn)了江氏的院子。
江氏正在和夏姨娘說話,見到析秋進(jìn)來兩人停了說話,雙雙迎了過來:“六姑奶奶回來了?!边@邊夏姨娘也是滿臉的高興:“路上積雪,還順利吧?!?
析秋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夏姨娘了,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回道:“我沒事。七弟可回來了?”
夏姨娘笑著回道:“回來了,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外院呢?!碑吘巩?dāng)著江氏的面,也不好冷落了她,析秋轉(zhuǎn)身在正廳里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問江氏道:“母親那邊可知道?”
江氏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是想瞞著的,只是事情在府里沒瞞的住,房媽媽一早上就聽到了風(fēng)聲,到我這里來問這會兒母親正生著氣呢,說不論找不找得到人,一律留不得了?!?
若是一個(gè)通房或是新進(jìn)門的妾室,沒了便沒了,頂多費(fèi)些功夫葬了,可一個(gè)在府里這么多年的姨娘,又生了子嗣,怎么可能說處置就處置了,大太太現(xiàn)在做事遠(yuǎn)不如當(dāng)時(shí)的精明手段了。
江氏臉上也滿臉的無奈和為難,一邊是府里的事,一邊是大太太的怒意,她夾在中間也不好做。
“這會兒各處去尋的人,可有消息回來?”江氏就搖搖頭,析秋又道:“王姨娘身上的銀子不多,她又不敢叫馬車,身上沒有文牒,這會兒只怕還在城外徘徊,想要找到機(jī)會混到城里來,怕是不易?!?
江氏也知道,所以心里才更加的擔(dān)心:“相公說這些日子多處雪災(zāi),城外有各處的災(zāi)民投奔到京城來,有京衙管制這些災(zāi)民進(jìn)不了城,只得在城外徘徊,城外這兩天聽說亂的很,你說王姨娘會不會”
這些人雖然以前都是良民,可是人處在生死邊緣,連肚子都填不飽了,良民也好良心也罷又有多少人還記得,王姨娘孤身一個(gè)女子,便是這兩年在莊子里,可一看行為舉止還是能看得出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些人見到保不齊會起什么歹心。
析秋聽著心里也沉了沉,她也吃不準(zhǔn)王姨娘這會兒到底怎么樣了。
夏姨娘聽的心驚肉跳的,她紅著眼睛道:“這怎么是好,能不能多派人去城外尋尋?”
江氏回夏姨娘道:“人再多也沒用,王姨娘這會兒正有意躲著我們,若是她動(dòng)了心思藏匿在災(zāi)民中,我們很難找得到?!?
“三姐姐那邊怎么說,可派人回來了?”析秋問道。
江氏就點(diǎn)頭回道:“說是也派了人去城外城內(nèi)找了,不過這會兒外面又開始下雪了,只怕一時(shí)半會兒也不會有消息傳回來?!?
幾個(gè)人就沒了話,既然回來了總要去大太太那邊請安,析秋進(jìn)門時(shí)房媽媽正坐在床邊上給大太太按摩,見到析秋進(jìn)來臉上表情有些怪異的站了起來,朝析秋行了禮:“六姑奶奶回來了?!?
房間里長期不開窗通風(fēng),又燒著地龍,便有股難聞的氣味。
析秋笑著點(diǎn)頭:“房媽媽?!庇洲D(zhuǎn)頭看向正閉著眼睛的大太太,問道:“母親的身體還好吧?!?
房媽媽就回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钡幕卮鹨矝]了多余的話。
析秋也不強(qiáng)求,又問了幾句就和江氏退了出來。
待析秋離開大太太便睜開了眼睛,房媽媽就冷笑著道:“對府里的事很上心,大少奶奶早上派人去的,這會兒已經(jīng)回來了?!?
大太太嘴角就噙出一絲冷笑來。
房媽媽想了想又道:“三小姐那邊,聽說柳枝被關(guān)在家廟里,夜里頭害怕爬著窗戶出來,摔在了地上,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保住。”
大太太嘴角撇了撇,仿佛在說:廢物!
析秋回到江氏房里,佟慎之已經(jīng)回來了,見到析秋他便擰著眉頭回去和江氏道:“這天冷路上又滑,怎么把六妹妹請回來了。”她才剛剛成親就為了娘家的事進(jìn)進(jìn)出出,難免引起婆家的不滿。
江氏看了眼析秋和夏姨娘,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析秋忙接了話笑著道:“是我自己要回來的,我怕大嫂一個(gè)人在府里心里著急,就辭了太夫人回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