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和太夫人和眾人打了招呼,隨著蕭延亦就出了門。
五爺也避嫌的站了起來:“娘,我去書房?!币渤隽碎T。
析秋也隨著站起來往外走,邊對太夫人道:“娘,我去迎迎?!?
太夫人點點頭,析秋就出了門,剛走下臺階這邊江氏和佟析硯已經進來了,析秋笑著過來喊道:“大嫂,四姐姐?!?
“六姑奶奶?!苯闲χ^來,笑著道:“原想昨兒就來的,只是四姑奶奶讓人帶了信,說是今兒一起來?!边@邊佟析硯接了話:“家里有事走不開,今兒沒事了,恭喜你啊六妹妹!”
“你們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哪還挑什么時間。”說著拉著兩人往太夫人門里走:“先去給太夫人請安吧?!?
析秋陪著江氏和佟析硯進去,太夫人看到兩人滿臉的笑:“快坐?!苯虾唾∥龀幐鹘o太夫人行了禮,又和大夫人和五夫人和蕭延箏各見了禮。
“您身體還好吧?一直聽六姑奶奶說起您壽星一樣慈祥的人物,卻是一直沒有機會拜見您,今兒終于得幸了”江氏穿著一件刻絲纏枝立領褙子,滿臉的笑容顯得不卑不吭落落大方。
太夫人看著暗暗點頭,暗道佟家這一輩總算有位明白人了。
她笑著道:“親家奶奶以后得了空便常來坐坐才是?!庇洲D頭對佟析硯問道:“說是嫁去了蔣府,婆母身體還好吧?”
佟析硯今兒來時外面罩了件松花絳紅的兔毛領披風,里面一件靛青色對襟銀邊褙子,映襯的皮膚白里透紅,紅光滿面,她正由心琴給她解披風,又轉頭和蕭延箏說話,聽到太夫人問起來就點頭笑著回道:“很硬朗,每日早上起來在房間里念會兒經,就去院子里走四五圈”
太夫人點頭,贊嘆道:“就該如此,老一輩身體好了,才是你們的福氣??!”
佟析硯點頭不迭。
又說了會兒話,析秋就笑著和太夫人道:“娘,我陪著大嫂和六姐姐去我那邊坐坐?!碧蛉它c點頭道:“去吧!”又對江氏和佟析硯道:“中午到這邊來吃午飯。”
江氏和佟析硯謝過又和沉默不語的大夫人和低頭喝茶的五夫人行了禮,析秋想到蕭延箏剛剛說是有事找她,就回頭笑著問她:“去我那邊坐坐吧?!”
蕭延箏擺著手:“你們先去,我晚些就過去找你們?!?
析秋沒再強求,就和江氏,佟析硯出了門。
門口寶珠不見了,只剩下碧槐一人守著,析秋眉頭略挑了挑沒有說話。
路上,佟析硯看見佟析華原來的院子,就壓著聲音問析秋:“怎么沒瞧見鑫哥兒?”
析秋就笑著回道:“你來的時候正由奶娘抱著出去玩了,稍后過去應是能碰的見?!边@邊江氏聽著目光也動了動。
等進了析秋的房間,三個人依次在炕上坐了下來,江氏笑著道:“還是你大哥和我們說的,我這兩日給父親準備回去的東西,若不是他告訴我,我們還蒙在鼓里呢?!?
“可不是,六妹妹可是我們姐妹幾個里面的頭一份,更是我們佟府里的頭一份呢?!辟∥龀幮χf著,拉著析秋上下左右打量:“我瞧瞧,可有哪里變的不一樣了?!?
析秋推開她,嗔道:“蔣姐夫如今也是位高權重,我可是聽說圣上將他放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有意給他歷練,好將來入閣呢?!”
佟析硯聽著臉一紅,擰了析秋的胳膊:“哪有妹夫德高望重,如今官拜一品”
江氏聽不下去,打斷兩人道:“可千萬別給旁的人聽見,指不定可是要笑話好幾日了,哪有姐妹倆這樣互夸的?!?
說著,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連一邊站著的心琴,春雁幾人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析秋就問道大老爺:“可定了日子,哪天走?”
江氏就回道:“說是月底就走。”
那就不能在家過年了,好在去那邊后還有羅姨娘伺候著,總算有個伴。
佟析硯也垂了臉,和析秋道:“相公說父親若想留在京城,只怕要從長計議?!蔽銮锫犞汇叮瑔柕溃骸霸趺凑f?”
“說是圣上對二叔的事還耿耿于懷,對父親也有頗有微詞?!庇挚聪蚪希骸靶液么蟾缬袆W士保薦,以往在朝中以及館里都極有口碑,入翰林院才會順利些?!?
看來二老爺當初的波及一時恐怕難以消退。
“不說這個了。”江氏笑著從自己丫鬟手里接了幾包藥材過來,析秋接在手里一愣,江氏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壓著聲音對析秋道:“四姑奶奶那邊我也給了,是我娘家大哥從應天捎回來的,說是那邊有位郎中醫(yī)術極高,配的藥也靈驗的很,這三副你先拿去吃只要連吃十副就行,吃的好我再讓大哥捎來?!?
析秋就去看佟析硯,佟析硯就掩面吃吃笑著,她又看江氏,江氏就露出鼓勵的笑容來。
她也希望幾位佟家小姐,在各自的夫家能立穩(wěn)腳跟,她們好了佟家作為姻親,將來總能幫襯一把。
析秋錯愕,這生男生女用藥就可以了?
盡管心里并不認同,她依舊是笑著接了藥謝過江氏,又讓春雁仔細收好,回頭對江氏道:“這么說,我過不了多少日子,就要做姑姑和姨母了?”
江氏臉一紅,嗔瞪了析秋一眼,佟析硯則巴著析秋的肩膀,笑著道:“我瞧著我們可都快做姑母了。”
佟慎之和江氏的感情極好。
江氏就不好意的側開頭去喝茶,一面又打岔去說別的事。
三個人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外面紛紛揚揚的開始下雪了,這邊紫薇來請:“太夫人請親家奶奶和親家小姐過去用午飯。”析秋又陪著江氏和佟析硯去了太夫人房里。
敏哥兒和鑫哥兒正在院子里,各人手里拿了一只小木盆,蹲在地上接雪花,奶娘就在后面滿臉擔憂,可又不能撐傘,就不停的勸:“鑫爺,敏爺,快進去吧,外面風大若是受了涼可怎么好?!?
敏哥兒根本不聽,鑫哥兒就毫不介意的擺手:“奶娘您進去吧,我沒事的?!闭f完,又伸著瘦瘦的小手去接雪,雪花落在手心里不一會兒便花化了,惹得他咯咯笑個不停。
析秋進去時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兩個小人蹲在雪地里,大眼認真的看著盆子了,又交頭接耳嘰嘰咕咕不知在商討什么,很是可愛!
“鑫哥兒?!辟∥龀幮χ苓^去,一把抱住鑫哥兒,在左右臉頰各親了一口:“鑫哥兒長這么大了。”
鑫哥兒顯然沒認出佟析硯是誰,滿臉疑惑的去看奶娘,奶娘就蹲著身朝析秋和江氏,佟析硯行了禮又指著江氏對鑫哥兒道:“鑫爺,快喊舅母?!庇种钢鴵е馁∥龀帲骸斑@是四姨母!”
鑫哥兒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喊了聲:“舅母,六姨母。”江氏也笑著走過去,目光落在鑫哥兒臉上,笑瞇瞇的道:“鑫哥兒真乖!”又拿出一串六個金燦燦的小豬來遞給鑫哥兒:“舅母給你的,拿著玩兒?!?
“謝謝舅母?!宾胃鐑航恿顺闲辛硕Y,佟析硯也笑著拿了塊荷包給鑫哥兒
這邊敏哥兒一個人落了單,默默的站了起來,垂著眼睛一點一點退在了一邊,低了頭析秋看著他,就笑著走上去蹲在敏哥兒面前。
敏哥兒一愣,立刻退開一步,戒備的看著她,析秋笑著問她:“敏哥兒剛剛在干什么?”
“沒什么?!泵舾鐑嚎戳搜勰九瑁峙挛銮镌賳栄a充道:“真的沒什么。”
這個孩子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戒備心?
析秋暗暗嘆了口氣,又看見他不動神色的退開一步,走到了奶娘身邊,奶娘看著析秋就滿臉的尷尬擔憂,拉著敏哥兒道:“敏爺怎么沒有喊母親?”
敏哥兒就伸著腦袋,飛快的喊了聲:“母親!”然后又靠在了奶娘身邊,拿眼睛去看正在說話的佟析硯和江氏。
恰好吳媽媽走了出來,笑著下了臺階:“說拿著盆子來接雪給太夫人泡茶,也不知從哪里聽到這個說法,說雪水泡茶會味道極好。”
析秋就挑著眉頭去看敏哥兒,敏哥兒正滿臉通紅的看著木盆,然后一轉身飛快的跑進了房里。
“是萍姑姑說的?!宾胃鐑禾е∧X袋笑瞇瞇的說著,析秋沒明白他所說的萍姑姑是誰,這邊吳媽媽已經微微變了臉色:“鑫爺,我們陪舅母進去吃飯好不好?”
鑫哥兒就收了話頭,拉著江氏和佟析硯就進了門。
析秋就看到吳媽媽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等下午送走江氏和佟析硯,析秋就找來春雁問道:“隔壁原來大姐姐院子你去過沒有?”春雁疑惑的搖著頭:“奴婢就在門口碰到過大姑奶奶以前身邊的丫鬟?!?
析秋就擰著眉頭道:“都是哪些人?”
春雁回道:“旁的人名字不大記得,不過秋萍姐姐我和她說過話的。”
秋萍,萍姑姑,難道鑫哥兒說的就是秋萍?鑫哥兒還常常去佟析華原來的院子嗎?
她想到上次鑫哥兒問她是不是他六姨母,難道這些話就是秋萍告訴他的?
析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下午析秋歇過午覺,佟全之來了,一臉興奮的樣子:“六姐姐,人我找到了,現在關在了一個破廟了,尋了人看著呢,我按照你的說法仔細問了,她先是不承認,后來就一股腦的全說了?!?
析秋眼睛一亮,拉著佟全之問道:“沒有被旁的人發(fā)現吧?”佟全之就拍著胸脯,一副有我在萬事不愁的樣子:“放心,我把她眼睛蒙著的,她看不見我,怕她辨出聲音,我就連聲音也刻意掩飾過了的,她認不出我們來?!?
析秋就微微笑了起來,從枕頭下面拿了一個荷包出來給佟全之:“你拿去,請那些幫你忙的朋友吃飯喝酒?!?
佟全之推開來,毫不在意的道:“請吃飯的錢我當然有,六姐姐不用管我,您只管吩咐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析秋還是將錢塞進她懷里,笑著道:“你的是你的,你為六姐姐辦事,請客吃飯自是應該的?!痹僬f,五城兵馬司那班人,平日里嘴都油了,沒有銀子去打點人家怎么會給你辦事。
佟全之想了想,嘿嘿笑著還是接了荷包:“那行,那弟弟就接了?!闭f完,又問析秋:“六姐姐,你后面怎么安排?”
析秋微微笑了起來,拉著佟全之在炕頭坐下來,細細的將自己的安排和他說了一遍,佟全之就面露疑惑的道:“六姐姐這樣做到底什么用意?”
“沒什么?!蔽銮镄χ溃骸耙院蠼憬阍俑嬖V好不好?”
佟全之想了想,沒有說話點頭道:“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給六姐姐保密,誰都不會說的。”
析秋感激的看著佟全之,笑著點頭:“謝謝三弟弟?!?
等晚上蕭四郎從衙門里回來,兩人換了衣裳就去了太夫人房里,蕭延亦和二夫人還沒有從榮郡王府回來,正派了身邊的媽媽回來稟一聲大夫人坐在太夫人身邊和鑫哥兒說話,見析秋和蕭四郎進來,鑫哥兒笑瞇瞇的喊道:“四叔,四嬸嬸。”
敏哥兒也站起來,朝蕭四郎抱拳道:“父親。”又看向析秋:“母親!”
蕭四郎微微點頭,挑著眉頭問他:“學了千字文和百家姓?”敏哥兒一愣,抬著頭恭恭敬敬的回道:“是,孩兒現在正在讀三字經?!?
“不錯?!笔捤睦牲c頭道:“等開了年給你請個先生回來幫你啟蒙。”
敏哥兒聽著眼睛一亮,滿臉的雀躍,鑫哥兒也從炕上跳起來,太夫人驚了一跳:“哎呦呦,擔心些!”鑫哥兒也管不了這么多,就笑著道:“我也要啟蒙!”
“好!”敏哥兒開心的道:“我們一起去學堂。”
太夫人臉上就露出猶豫的樣子,拉著鑫哥兒抱在腿上:“鑫哥兒不著急,我們再等一年好不好?”
“不要?!宾胃鐑壕筒桓吲d的撅著嘴,太夫人滿臉猶豫的擰了眉頭:“若是你和敏哥兒都去學堂了,那誰來陪祖母呢?”
這邊大夫人就摸著鑫哥兒的頭,道:“娘,要是他實在想學,不如抱到我那邊,我來教他吧。”
太夫人聽著似乎覺得這個法子可行,低這頭去摸鑫哥兒的小臉,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來。
“娘。”蕭四郎看著太夫人道:“等大哥回來商量一下,鑫哥兒開春也四歲了,私塾就落在外院,每日晚些時候去罷了大嫂教固然是好,可鑫哥兒畢竟是男孩子,一直養(yǎng)在內院里也總不是長事?!?
算是否定了大夫人教鑫哥兒的想法。
析秋就看向大夫人,就見她臉上劃過一絲失落,她也覺得寂寞,才會這樣喜歡鑫哥兒,想要親自教他認字給他啟蒙吧?!
太夫人仿佛也注意大夫人的反應,擰了擰眉頭,沒有立刻接蕭四郎的話。
析秋目光一閃,看向大夫人就道:“大嫂,那花房不如你接著請了人進來建吧”又看向太夫人:“有了花房,以后冬天便是新鮮的花兒也能瞧得見了。”
大夫人一愣,似是沒想到析秋重新提花房的事,略沉吟了片刻正要說話,這邊太夫人卻是笑著道:“析秋說的對,石料也抬進來堆在那里還沒來得及運出去,不如索性建起來罷了,你也有些事情做”
“娘!”大夫人還想說什么,太夫人就擺著手道:“別說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又看著蕭四郎:“你明日就讓人進府里來,這次也別交給旁的人,就讓胡總管親自瞧著?!?
蕭四郎眉梢微微挑了挑,目露深意的看了眼析秋,就見她垂著頭,神情淡淡的喝著茶他頓了頓,點頭去回太夫人:“好,我明日就通知劉執(zhí)事進府?!?
題外話
所為種田,主打瑣碎溫馨,小斗調味調情~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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