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門口傳來叮咚叮的電子開鎖聲,秦珊才驚覺敵人已經(jīng)抵達(dá)此處,她咬牙完成最后一個步驟,才喘著息慢悠悠回過身。女孩的胸腔在不停地上下起伏,但她盯緊房門的眼神卻直接而堅定,鮮有畏懼……
臨危不亂,是一種極其可貴的品質(zhì)。
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稍微溫暖了幾分的外部氣流汩汩填充進(jìn)來,來人銀色的發(fā)絲率先飛入門縫,緊接著,頭發(fā)的主人才從陰影里逐漸顯映出一整個人形來。
秦珊稍稍往后移兩步,背部抵住鐵床的支架,尋找到一個支點(diǎn),能夠讓讓她的膽量稍微大一些。
弗瑞一襲白大褂直立在門口,他非常魅惑地將銀發(fā)勾到耳后,長眸開始泛出微弱的血光:
“小處女,你這一覺睡得還不錯吧……”
秦珊咬了咬下唇,開口道:“不錯個屁,這么冷的地方,不被凍醒的話那只能被凍死?!?
“看來你身體素質(zhì)很不錯……”銀發(fā)男人慢條斯理地靠近她,發(fā)尾和衣袂在退后煽出小小的弧度。尖銳的獠牙從上唇內(nèi)側(cè)生長出來,而他的瞳孔也愈發(fā)血紅,襯上殷紅的薄唇和蒼白的面頰,更讓人覺得嗜血和可怖……他咧唇輕笑:“呵呵呵我最喜歡一邊和清醒的處女做|愛……一邊吸光她們的鮮血……”
媽的變態(tài),秦珊五指撐上床板,長吸一口氣:“你別過來!”
“女人都愛口是心非,”弗瑞邁著大長腿俯貼過去,兩條長臂撐到她身后的床沿將她禁錮在自己和尸床間。他能將女孩兒驚惶的面容盡收眼底,與此同時,屬于處女的芬芳血?dú)庖搽[約上鼻端……食色性也,這一切都讓血族男人身體里的食欲和性|欲上升到峰值,他挑起秦珊一縷純黑的發(fā):“小家伙,等你享受到我精湛的做|愛技巧后,你就不會這么說了呢……”
秦珊放低腦袋從他一邊手臂下方掙脫出去,停在空地迅速指向男人身前的某一處,急吼吼說:“在做正事之前,我想你應(yīng)該先看看這個!”
“什么……”血族男人勾唇,眼光輕飄飄掠向她示意的地方,等到他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銷魂沉醉的臉色突然大變!
眼前,被他特別陳列到尸床中心地帶,四肢身體都以直線放平,兩邊和前后空距都一樣大,呈完美對稱格局?jǐn)[放的一對雙胞胎男尸,被人徹底移了位置換了姿態(tài)!一具朝著東邊扭曲地歪斜著,一具則是徹底被掉了個位;一具的手臂被折彎,手掌覆蓋到臉上,另外一具直接呈大字型,大半邊上身還脫離出床邊,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掉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與此同時。
塞德里克醫(yī)院十樓唯一亮著燈的值班室門前,巨大的黑狼馱著一名英俊的金發(fā)青年剎停那里。
奧蘭多利落地下狼,取出褲兜里的打火機(jī),零點(diǎn)幾秒的時間里,男人手中的方形物體已經(jīng)噌一下伸展成吹毛斷發(fā)的銀劍……
黑狼重重用腦袋一撞,防盜門板一下子淪為破裂的木板,掛在那吱呀吱呀響。毛茸茸的大黑狗齜著牙,輕巧地躍進(jìn)屋內(nèi),等它發(fā)現(xiàn)這里空無一人的時候,才慢吞吞把劍齒收了回去。
奧蘭多走在黑狗身側(cè),不經(jīng)意瞥見了座椅上幾乎全|裸處在昏迷狀態(tài)的白人護(hù)士,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莫測難,仿佛攏聚了暴風(fēng)雨前海上天空的所有黑云……
沃夫也看到了那名女護(hù)士,它擺出一副節(jié)哀的神情,用毛絨絨的爪子拍了下金發(fā)男人后背:“可以做最壞的打算了,先生?!?
奧蘭多臉色愈發(fā)陰沉,直到他注意到桌面的監(jiān)控顯示屏——右上角的停尸間的畫面里,血族男人正非常暴躁地正在兩個床板間來回跳躍,似乎在擺弄尸體……?而屬于中國人的小小身影正一點(diǎn)點(diǎn)往房門口倒退,緊接著,就在距離門框還有一小段空隙的地方。她飛快地轉(zhuǎn)身,朝著外面的走廊頭也不回奔走而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劇烈擔(dān)憂和急切洶涌過來,熱流一般,覆蓋席卷過男人的胸腔。
不作一秒的遲疑,奧蘭多直接踹開值班室半橫在空中的傷殘門,朝著停尸間的方向奔跑過去……
同一條走廊,同一道路途……朝著彼此的方向,越走越近……
緊跟其后的沃夫來到男人身側(cè),甩著一身锃亮的黑毛:“上來!”
途中奧蘭多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回到大狼的背脊,旋風(fēng)一樣的行速,足以讓氣流刮得眼睛發(fā)疼……
走廊里,秦珊邊喘著氣,邊用學(xué)??及税倜椎乃俣妊刂矍拔ㄒ坏拈L道一路狂奔。漸漸的,一道熟悉身影破開頭頂流淌的藍(lán)色消毒燈光,朝著自己奔騰過來……等到她看清眼前飛馳的景象的時候,她鼻子酸的要死,眼淚馬上就涌了出來。好煩,奧蘭多策狼而來的畫面明明特別好笑,卻還是笑出了熱淚。
……歸屬感,多么久違而難得的歸屬感,她在距離祖國八千多公里的地方,也終于能夠,擁有了這樣的一份感覺。
漆黑翻卷的獸毛落回原處,野獸像一輛控制得當(dāng)?shù)暮儡囈粯?,非常穩(wěn)妥地剎在她跟前。金發(fā)男人在它還未完全停下的時刻就矯健一躍,流星一般穩(wěn)健地著陸到瓷磚地面,而后挺直身體……
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兩米遠(yuǎn)外女孩哭哭啼啼的臉蛋,丑到爆。但是很奇怪,一秒前還很焦慮怦然的內(nèi)心突然間就止息到平常。
就像他更加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要像個亡命之徒一樣趕到這里。
但他也沒法多想了,因為女孩已經(jīng)狠狠撞進(jìn)了他懷里,帶著沖刺后的猛烈力道,幾乎能撞進(jìn)他身體,甚至能讓他猝不及防地,朝后趔趄了一小步。
秦珊的臉心死死埋在他懷里,眼睛滾出的熱流滲透過他的襯衣,熨帖在他的皮膚上。她右臂還受著傷,只能用一只手臂環(huán)住他半邊腰肢;而屬于那只臂膀的左手,就緊緊揪著掐著他背后的衣服布料,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她每次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聲大哭,拼命憋著壓著,好像真的很怕他會討厭和反感那樣。
男人上身僵直了幾秒,而后毫不遲疑地,一手圈緊女孩的肩膀,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
更加緊密的,將她一整個人貼得離自己更近。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