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在回房的路上碰到了梵妮。
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她們倆個人的房間差不多挨在一塊。
梵妮已經(jīng)沐浴過了,她倚在樓梯最后一根欄桿柱上,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絲質(zhì)睡裙,半濕漉的棕發(fā)披散到半邊肩膀。她的臉蛋帶著剛蒸完水汽后的嫩紅,像是剛出水的芙蓉。但她的衣著和姿態(tài)都很成熟,讓她又有了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別樣風情。
她的確長得很好看,上帝真不公平,就給西方人的五官開掛。秦珊憤懣地想。
梵妮張開搭在欄桿圓頂上的一只手,跟秦珊打招呼:“嗨,秦小姐?!?
秦珊停下腳步,禮貌地回了個招呼:“你好。”
梵妮不再看她,垂著眼觀賞自己鮮紅尖削的指甲蓋,輕笑:“這個半殘疾新造型可真是適合你?!?
秦珊點點頭:“謝謝,人長得太好真是沒辦法啊,隨便套個垃圾袋都能走t臺?!?
梵妮頓時覺得和這個恬不知恥的黃種人沒什么好拐彎抹角的了,直接進入正題問:“你是奧蘭多勛爵的床伴嗎?”
秦珊被這位名門千金的腦回路給深深震撼了,不過她還是順水推舟:“啊,真是厲害,這都被你猜到了?!?
梵妮點了點欄桿:“很容易猜,你剛才是從奧蘭多勛爵房內(nèi)出來的,而且很多貴胄都會包養(yǎng)情人。比如斯特里大公,他致力于集齊四大洋七大洲不同種族的情婦。從那之后,不少后輩就開始效仿他?!?
難怪今天舞會的貴族都一副陽|痿樣,秦珊清清嗓子,有些得意地回道:“是嗎,奧蘭多勛爵自從有了我之后,就沒再包養(yǎng)過其他情婦了。”
梵妮用綠幽幽的眸子剜了她一眼:“看不出你有什么優(yōu)點。”
“這你就不懂了,”秦珊慢悠悠踏上階梯,走向梵妮:“體質(zhì)原因。就好像黑人女大多數(shù)腿長臀翹一樣,亞洲人在某方面要比你們歐洲人緊致得多,外加我的年紀還這么小,奧蘭多勛爵對我那可是相當?shù)挠T不能?!?
秦珊走到離棕毛女只有一米的地方,和她面對面:“這也是你比不過我的地方,天生的,強生的。至于你嘛,快邁入二十大關(guān)的白種人老少女,你只能靠手術(shù)了。反正現(xiàn)在技術(shù)很發(fā)達,看好你。”
梵妮第一次見到一個情婦還能這么囂張,繃不住了,咬牙切齒:“你再怎么樣,也只能是情婦!下賤貨!”
發(fā)揮中學歷史知識的時間到了,秦珊緩緩說道:“這你就不對了,英國君主史你比我了解。都鐸王朝的第二任國王亨利八世,他好像就把自己所有的情婦都娶作王后扶上正室寶座了吧?!?
梵妮擰緊拳頭,指甲掐進手心肉里:“那我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你永遠別想當上霍利莊園的女主人!”
“你學理科的嗎,詞匯量也稀缺得有點可怕了哦,說來說去都是霍利莊園女主人這一句,”秦珊吹了聲短促的口哨,放老梗:“還不稀罕這呢,就值北京二環(huán)倆廁所。”
“……”梵妮長久地瞪上秦珊一眼,然后扭頭跑回自己房中,轟一下帶上房門。
秦珊瞥了眼梵妮緊闔的房門,大搖大擺甩著自己唯一能動的左臂,推開跟她隔了兩間屋子的門。
這是秦珊的客房。
她擰開門,跨進去,再關(guān)好。
接著,她就被推倒了。
是的,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推倒了。這種被推倒的即視感非常強烈,因為前不久剛發(fā)生過一樣的事情。
熾熱的野獸鼻息……黏膩濕滑的舔吮……呼哧呼哧的低吟……掃得皮膚刺癢的漆黑毛發(fā)……
秦珊降低音調(diào)問:“沃夫?”
“不,”渾厚的腹語:“是翻墻入室的羅密歐?!?
原來野獸也有幽默感和浪漫氣息,秦珊撕開對方黏在自己脖子上的滑溜溜的大舌頭:“我的右臂已經(jīng)被你撞斷了,這次來是要取我左臂的性命嗎?我感覺它快被你壓壞了?!?
龐然大物從她身上離開,回味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來完成你我的約定。”
秦珊小幅度地擺動兩下自己的石膏手:“你也看到了,這只手,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都是廢柴屬性?!?
沃夫放直后腿,秦珊房間里繞了兩圈,饑餓讓這頭狼看起來很焦慮:“我一天沒進食了,為了享用你所說的美味,我特地留著空腹,沒有拿你們莊園的司機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