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文問道,“那干嘛不,干脆離開這里?去外面生活,以你這樣的體格,隨便都能找到工作啊?!?
壯碩男人苦澀一笑,“你會離開,你祖祖輩輩生活的家鄉(xiāng),熟悉的這片土地嗎?”
“不會。”
幾人一下都沉默了。
所以,這里的人只能將希望都寄托到了孩子的身上。
壯碩男人繼續(xù)道,“倒也出去過幾個人,大家籌錢,送了幾個孩子出了村子,希望那些個孩子能為村里做點事,可惜,出去的人至今也沒見到一個回頭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面過的怎么樣了?!?
男人說著,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那些個人電話都打不通,生死未卜,他覺得可能是出事了。
不過夏新不這么想,他想起了那個把老母親拒之門外的陳忠孝,一出去,就不想回來了,甚至覺得身為農村人,有個農村老母親丟臉,讓他母親在門外干等了3天。
他不想以惡意去揣測他人,但還是控制不住的會往這方面想,一時間,沉默著無以對。
葉楊廣還有些不服氣,拿出紅通通的鈔票說,“大叔,我這是真錢,在外面用的錢,新的100塊,貨真價實的。”
他覺得自己的錢怎么也比個破手機,加10塊錢的軟件好使,他沒辦法接受這種結果。
夏新這也太取巧了,就占點小聰明而已。
不過壯碩男人只是搖搖頭,也沒接過錢,說,“真錢假錢,在我們這用不了,又跟廢紙有什么區(qū)別。”
“”
再一次的沉默!
說話間,那胖嘟嘟的農婦已經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托盤上放了個茶壺,還有許多杯子。
一臉熱情道,“來來來,想必凍壞了吧,先喝點姜茶暖暖身子。”
說著就開始給幾人泡茶了,壯碩男人則是連忙跨前一步,單單倒了杯茶,遞給了夏新。
可見對夏新的尊敬。
在他看來,就夏新教他孩子認字這事,已經等于是他全家的恩人了,自然對夏新格外尊重。
夏新接過姜茶,說了聲“謝謝”也沒再多說了。
他覺得這里的人挺可憐的,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似的,被人騙不說,好不容易上訪,市長也不理這邊的人,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因為就算幫了,對他自己的仕途也沒幫助。
這是個孤獨的村落!
如果有能力,他會愿意出手幫忙,可惜,他能力有限,也做不了什么。
這也讓他聯(lián)想到自己,不也像這樣,像是個被世界遺棄的人嗎?
一時間感觸頗深,不太想說話了。
喝過姜茶,感覺心中像升起一團火,頓時暖和了不少。
農婦又端著幾個麥餅過來了,“我們這也沒什么吃的了,就給你們熱了幾個餅,你們將就著吃啊。”
“不,不用客氣,我們自己還有點食物的。”
“吃點熱乎的,身體暖和些?!?
幾人想想,覺得也是,現(xiàn)在冷的要死,特別想吃點熱的。
麥餅很大,3個麥餅各切成4份,每人能拿到四分之一。
握上去確實是挺暖和的,只是幾人剛咬下去,臉色立馬就變了。
這也太難吃了。
感覺就像咬在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味道的棉花上似的,還帶點惡心的味道。
舒月舞眉頭直接擰在了一塊,張嘴就想吐了,也就在這時,夏新跟她對上了眼,夏新仿佛早知道舒月舞會怎么做,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眼神中沒有任何阻止,或是其他的情緒,像是在平靜的注視著個不相干的人,等著看對方怎么做。
舒月舞心中一顫,一手捂著嘴唇,幾乎是含著眼淚,強自咽了下去,也不敢再吃了。
趙必揚當時就想說,這麥餅是不是過期了,他一輩子都沒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
不過怕被對方趕出去,強忍著沒說。
但,他忍得住,別人忍不住。
葉楊廣一口咬下去,當時沒忍住,習慣性的“呸呸”兩聲,直接給吐地上了,他覺得太惡心了,這什么味啊,老鼠屎嗎。
這下,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你這當著人家主人的面,把他家的食物往地上吐,這跟在人家的臉上踩上幾腳有什么區(qū)別。
再看壯碩男人,略黑的臉龐,已經漲的通紅
他好心好意招待幾人,卻被人這樣嫌棄,這哪里忍的了,這還讓他臉面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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