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夏新都已經(jīng)上到三樓,來到家門口了,只是在掏出鑰匙進去的時候,硬生生止住了。
想了想,鬼使神差的又下樓了。
打了個電話叮囑夏夜早點睡,又重新趕去學(xué)校了。
從剛剛祝曉松的話語中判斷,祝曉萱是沒有回去的,不然祝曉松也不至于打電話來找自己了。
不過他為什么不說清楚呢?
夏新一路來到江南大學(xué)里邊,繞了下一些情侶喜歡的隱秘地方,跟男生喜歡的偷窺地方,都沒發(fā)現(xiàn)祝曉萱的身影。
最后沿著校園湖走啊走的,眼角余光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雙小腿。
事實上,月光并不算明亮,周圍也只有昏暗的路燈在閃爍,夏新的視力完全算不上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就像是冥冥之中就跟著感覺就一路走了過去,
果然在湖邊的大樹后邊,找到了祝曉萱蜷縮著的身影。
在這微涼的月色之下,在這孤單的大樹下,祝曉萱就這么屈膝坐在了地上,把臉埋進了膝蓋彎里。
月光在明亮的湖面投下了女孩落寞的身影。
夏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心疼的感覺。
夏新上前一步,輕輕推了下祝曉萱的肩膀,“曉萱,曉萱。”
祝曉萱緩緩的抬起小臉,有些模糊不清的雙眸,好半天才凝聚起焦點,認(rèn)出了夏新,“濕乎?”
夏新發(fā)現(xiàn)祝曉萱大大的眼眸里盈著些霧氣,眼圈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了。
眼眸中失去了白天的那股朝氣與活力,也沒有了那星星點點的令人歡快的燦爛光芒,充滿了失落與悲傷。
那楚楚可憐,惶然無助的視線,讓人看的越發(fā)心疼了。
夏新柔聲說道,“很晚了?!?
祝曉萱抬起迷離的視線望了眼黑暗的天空,然后“恩”的一聲點了點頭。
“該回去了。”夏新繼續(xù)說道。
“恩?!弊暂胬^續(xù)點頭。
“你哥都打電話找你了?!?
“恩。”
“”
話是這么說,祝曉萱卻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夏新想了想,沒有勉強,也在她身邊坐下了。
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什么合適的安慰話語,什么“不要灰心”,“下次繼續(xù)努力”,“下次一定會成功的”之類的話,并沒有任何作用,他一直都覺得這些話說了等于沒說,但沒說不等于說了。
于被安慰的人沒有任何作用,只是給安慰人的人,一個心安理得的“我已經(jīng)安慰過他了,我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可以不用再管他了”的心理安慰,與其說是安慰對方,倒不如說這些話都是安慰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正在夏新萬般苦惱著,該以什么安慰的話語作為開場白,才能發(fā)揮奇效的時候,倒是祝曉萱先開口了。
“濕乎,你的衣服”
“”
夏新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女生的裙子呢,頓時大窘。
一直想著曉萱的事,都忘了先換身衣服再出門了。
夏新只能干笑著解釋道,“這個,因為,那個,路上正好有個女生要要,想穿下男生的衣服試試看,不然她就那個,想死,我就稍微跟她換了下,額我估計就算這么說,你也不會信的吧?!?
祝曉萱又不笨,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因為懲罰?”
舒月舞說過的懲罰,跟她說過的獎勵,她一直記得呢。
“這個,也可以這么解釋了。”夏新干笑著,再次無以對。
這話,讓祝曉萱眼神一顫,大大的眼眶里再次盈滿了水汽。
帶著幾分哭腔顫抖的說道,“對不起,濕乎,都都是我沒用,讓你丟臉了。”
說完,再也忍受不住,把小臉重新埋進了膝蓋彎里,“嗚嗚”地哭出聲來,邊哭還邊跟夏新道歉,“濕乎,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嗚,都怪我太沒用了,嗚嗚~~對不起~~”
夏新一下慌了神了,“喂喂,你別哭啊,更不用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