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演玉樹臨風,兩手空空……
兩人四目相對,多少都有些尷尬。
傅惟演問:“……你不是說不用買了嗎?”
“……”楊炯簡直服氣了,無語地抹了把臉道:“我就那么一說,客氣客氣,你見過誰家上門拜訪不帶禮物的嗎?”
傅惟演皺眉道:“我家啊!我們家習慣這樣了,別人去都不用帶東西,所以我才特意打電話問你的,你說你不給個有參考性的意見也就罷了,怎么誤導了人還強詞奪理了?”
他說完也不跟楊炯瞪眼了,皺著眉轉(zhuǎn)身往回走:“算了算了,你先上去吧,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先買點啥。”
“買點啥啊?”楊炯也跟著他往車上走,“我都出來這么久了回去怎么說?還是我給你帶路吧,外面有個超市,隨便買點什么好了。”
倆人都趕緊上車,開到了小區(qū)門口。
外面的超市剛開門,傅惟演進去挑挑揀揀,滿臉嫌棄。這里的東西都是大家日常用的,大半的貨架都是衛(wèi)生紙塑料盆,要不然就是醬油調(diào)料方便面,幾箱牛奶都堆在收銀臺那,也沒有什么高端貨,都是成箱的袋裝牛奶,日期都有些久了。
楊炯也有些犯愁,以前江志宏過來都是拿補品,什么人參燕窩,進口參片……相比較之下小超市里的東西也就牛奶能提著上門,寒酸歸寒酸,總歸比花生油和醬油瓶要好點。
他硬著頭皮,想招呼傅惟演,轉(zhuǎn)身一看,傅惟演正抬腳往外走。
楊炯心里憋氣,干脆自己掏錢買了一箱,又拎著追出去,問他:“你干嘛去???”
傅惟演嫌棄道:“這都什么和什么???一點兒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庇謫査骸白筮吥莻€是花店嗎?”
“你要干嘛,”楊炯震驚地看著他,“你該不會要買鮮花吧?”
傅惟演挑眉:“對啊,不行嗎?”
“可別了我滴個爺,我們這破地方不缺花,小區(qū)里成天野花占道還得靠我們自個拔呢,好看點的康乃馨我家對門就有,今早上才剛從人家里剪了兩朵。”
傅惟演站那看著他提的牛奶不說話。
楊炯轉(zhuǎn)身往車上放,一回頭的功夫,那人就直直地奔花店去了。
楊炯:“……”
人花店一大早開門,今天的新鮮貨都沒到,只能挑著之前養(yǎng)在店里的給傅惟演扎了一捧。偏偏傅惟演這人有點事兒媽,人家店主拿的包裝紙他左右看不上,自己鉆包裝臺下的袋子里挑了半天。
楊炯起初還著急,覺得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又沒帶手機,怕楊佩瓊擔心??墒呛髞硪姼滴┭萏敉臧b紙又選紗布,弄得頭發(fā)也亂了,肩膀上也蹭了葉子……最后選完還不消停,嫌棄店家手藝不行,扎的梯形花束頭重腳輕不飽滿……
楊炯頓時沒脾氣了,靠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裝逼。
好在最后的成果不錯,幾朵花被扎成小小一捧,淺藍淡綠水粉,干凈的像是一幅畫。
傅惟演簡單收拾了自己,倆人話也來不及說了,又匆匆趕了回去。
楊佩瓊果然等的有些著急了,楊炯帶人上樓的時候,她正好開門往電梯口張望。電梯叮地一聲響,楊炯先提著箱奶出來,她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怎么去了這么久?”
她等得著急,多少就有些怨氣。楊炯忙笑笑,一側(cè)身,露出了跟在后面的傅惟演。
“阿姨好,”傅惟演在后面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又嘴甜道:“不好意思啊阿姨,我這一緊張,在小區(qū)里迷路了?!?
楊佩瓊這才往后瞧了一眼。傅惟演這些年沒見,個子躥高了不少,模樣跟幾年前沒大變,依舊是個漂亮孩子。就是眉眼之間的孩子氣少了一些,反倒多了些成年人特有的穩(wěn)重和堅定。
楊佩瓊不知道這只是表象,又看傅惟演這品相氣質(zhì),心里頓時舒暢不少。她原先覺得江志宏不錯,那外貌身高能打八分,現(xiàn)在一對比,估計分數(shù)不用變,但是要從十分之變百分制了。
楊炯也在一旁笑,準備著楊佩瓊不高興的話說點什么給傅惟演臺階下。
誰知道楊佩瓊招了招手,道:“就是啊,這小區(qū)規(guī)劃不合理,道路亂七八糟……不怨你不怨你?!庇值溃骸鞍ド嫡局墒裁窗?,快進來喝口水!”
三人先在客廳里坐著客套了一會兒,楊佩瓊對小花捧表示十分滿意,傅惟演在一旁也很配合,問什么答什么,跟個乖孩子似的看的楊炯幾乎傻眼。
楊佩瓊問最多的是傅惟演的工作,覺得醫(yī)生的工作累,又危險,順道還譴責了一下醫(yī)鬧。等到氣氛輕松起來,都又說又笑了,她才遲疑了一下問傅惟演:“惟演吶,你跟炯炯這什么時候的事兒啊?”
她當初說讓傅惟演來吃飯的時候,楊炯就知道會有這一茬。他考慮得周全,所以之前早做了一個臺詞本給傅惟演發(fā)過去了。
臺詞本上這句的回答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辈徽f哪一天哪一年,先打個馬虎眼,楊佩瓊接著問的話傅惟演就說幾年前的事,不接著問的話就扯別的。
他心里不擔心,低頭去扒果盤里的橘子。
傅惟演卻愣了下道:“我們倆啊,就前幾天的事?!彼f完稍稍蹙眉,又認真想了想,補充說:“就上個月的時候,龍?zhí)ь^那天?!?
“??!”楊炯心里咯噔一下,又驚又嚇地抬頭看他。
傅惟演道:“那天我開車帶他去辦離……”
“梨!梨你吃嗎?”楊炯猛地出聲打斷,聲音都變了。
傅惟演被嚇了一跳,偏過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