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阿岳咬著牙,語氣冷淡,“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唐飛,你不要忘記,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然后他轉(zhuǎn)過身子,說:“希貝,帶我上樓?!?
“?。颗丁蓖X惣泵Ψ銎鹚?,沖唐飛使了個眼色,唐飛卻是渾然不覺,他搖著頭大笑:“呵呵呵呵……岳明亮,瞧瞧你的樣子吧!你連上個樓都不能獨立完成,還說什么一個人生活!這不是個笑話么!”
阿岳身子一滯,童希貝急得回頭叫:“唐飛!別說了!”
唐飛冷眼看著他們,童希貝定定心神,終于帶著阿岳離開了咖啡館。
坐在阿岳的房間里,童希貝打來一盆熱水幫他清洗傷口、涂抹藥水,阿岳的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童希貝擔心他的眼睛,說:“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吧,萬一眼睛打壞了就糟糕了。”
阿岳漠然地搖頭:“反正也看不見,大不了再把左眼摘掉。”
“說什么呢?!蓖X惙畔旅?,仔細想過之前發(fā)生的事,總覺得有許多事還是想不明白,可是她才開口問,就被阿岳打斷了。
他說:“希貝,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家吧。”
童希貝當然不肯走:“我陪著你吧,都中午了,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不用了,我不餓?!卑⒃琅呐乃氖郑瑒偳捎|到了童希貝手上被彎彎母親抓傷的傷口,童希貝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怎么了?”阿岳抓過童希貝的手,仔細地觸摸,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幾條細長的傷口,有一點點腫,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擔心,“你受傷了?”
“小傷,被撓了幾下?!?
“痛么?”
童希貝微笑搖頭:“不痛?!?
“對不起?!卑⒃赖拖骂^,輕輕地嘆氣,他牽起童希貝的手,溫柔地親吻傷處,“我沒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還害你受傷。藥箱里有藥,你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
“我沒事,不急?!蓖X惵勇宇^發(fā),抬起眼睛看阿岳,低聲說,“阿岳,你別和唐飛吵了,你們不是好兄弟么?!?
阿岳一怔,說:“我知道,我不會怪他,他永遠都是我兄弟?!彼麛埩藬埻X惖募纾谒~上印了一個吻,“希貝,聽話,你先回家處理下傷口,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童希貝終于同意了,她站起身:“好吧,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阿岳點頭:“嗯,你放心。”
童希貝嘆了口氣,離開了阿岳家。
下樓后,童希貝思考了一會兒,又往shiningcoffee走去,她發(fā)現(xiàn)咖啡館的木門上掛著“已打烊”的小木牌,推門而入,店里依舊是她走時的樣子,遍地狼藉,幾個店員都不在了,只余下唐飛一個人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fā)上喝酒、抽煙。
“唐飛。”童希貝走到唐飛身邊,低頭看他,不禁吃了一驚,唐飛眼睛紅通通的,臉上滿是淚痕。
童希貝覺得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唐飛抹了一把臉,說:“坐吧?!?
童希貝這才坐在了他對面,唐飛推過一聽啤酒,問:“喝嗎?”
童希貝點點頭,接過易拉罐打開,默默地喝起來。
唐飛一直低著頭,童希貝也不說話,終于,年輕的男孩開了口,像是在自自語:“我很舍不得彎彎,但是我更放不下阿岳,如果要在彎彎和阿岳之間做選擇,我一定會選擇阿岳。彎彎還很年輕,就算不與我在一起,她將來也會過得很好,但是阿岳不一樣,阿岳看不見了,我曾經(jīng)在心里發(fā)過誓,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丟下阿岳,我愿意照顧他一輩子。”
童希貝有些驚訝:“唐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們幾個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我都被你們搞糊涂了?!?
唐飛抬頭看著童希貝,皺起眉問:“你不知道?”
童希貝搖頭。
“阿岳沒和你說過?”
童希貝又搖頭。
唐飛笑了,笑容有些苦澀:“那你覺得,我和阿岳是什么關(guān)系?”
“我不知道?!蓖X愊肓讼?,“本來我以為,你們是好兄弟,好朋友,現(xiàn)在……”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是gay吧?”
唐飛“噗”一聲笑出來,連連揮手:“你想多了,當然不是。我和阿岳的關(guān)系,怎么說呢,我從頭給你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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