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宦?電梯門拉開。童桐走出電梯,往前邁步。
“小童總。”
“小童總好。”
“小童總下班了?”
童桐一一朝跟他打招呼的同事回好,同時又加快了腳步。
周游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了,他爸開會又拖時間。
“小周總在外面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兒了呢?!惫厩芭_姑娘見到他從電梯出來,笑著提示道,“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大貂呢,可酷了。”
童桐往前走的腳步一僵,當即就想轉(zhuǎn)身回去,跟他爸再就剛剛那個收購合同好好再談一談。
“童桐!這兒!”周游聲音響起。
童桐嘆了口氣,不情不愿的走出公司大門。
瞇著眼睛,看過去。
周游站在車門邊,手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黑色西裝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長貂。
童桐:“…………”
他真的想跟這個看起來是礦主家的二兒子沒有一點關系。
“怎么穿這么一點兒?”周游遞過手上的玫瑰,脫了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貂。
“我不穿?!蓖┻B忙說。
“你不穿誰穿,這玩意兒就是給你帶的?!敝苡熙久冀o他披上衣服,彎腰捏了捏他的褲子,“這薄西裝褲里面你又沒有穿秋褲是吧?我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上次給你拿過來——”
“閉嘴?!蓖旱吐曇?不自然的朝周圍環(huán)顧一圈。
這會正是下班的時候,從公司大門出來的人幾乎都在看著他這邊。
他不要面子的?
“上車?!蓖├苡蔚念I帶,腳步急促,開了車門,推他上車。
“哎!花?!敝苡魏傲艘宦暋?
“花怎么了?”童桐關上車門。
“擠壞了?!敝苡涡奶鄣某吨ǘ浔粔簭澔ò辍?
“你都把它扯掉了?!蓖屃诉^來,小心的摸著花瓣,瞪他,“別送了,我辦公室里全是花,我爸進一趟我辦公室鼻炎都犯三回?!?
“膩了?”周游打了個響指,“我就說我姐說什么送花維持異地戀穩(wěn)定就是放屁,花一周就得謝,穩(wěn)定個她個頭。還是送金鏈子吧,好看又實用,坐等升值。一天送你一根兒?你要多粗的?!?
“小楊,停車?!蓖├淠?。
“小楊,車門鎖死了嗎?”周游緊張詢問。
“你爸不是最近讓你忙著去國外看礦嗎?”童桐無奈,“你怎么這么閑,天天都過來。咱倆從上周就說好了一周見五次面,這次已經(jīng)是第五次了?!?
“也才剛到第五次啊?!敝苡瘟x正辭,“一周超過一兩次很正常,何況還沒有超。”
“今天剛星期一。”童桐說。
周游:“………………”
“這兩年房地產(chǎn)生意不好做,我家最近沒什么事嘛,只能來找你?!敝苡挝鰦?,“對了,我家差點被擠下富豪榜前十,太嚇人了?!?
“國內(nèi)?”童桐驚訝。
“全球。”周游說。
“媽的?!蓖┓樍恕?
“小周總,到了?!毙钔O萝嚕仡^笑著看他的兩個老板。
“莊謙家最近兩年發(fā)展的不錯,酒店的品牌知名度已經(jīng)是國內(nèi)一線?!敝苡蜗认萝嚕焓纸铀?,“莊謙也變得沉穩(wěn)了?!?
“說人話。”童桐仰頭去看酒店。
今天是他們高中同學第一次全員到齊的聚會。
就定在莊謙家的酒店。
“哦,我是說,莊謙怎么沒一見人就遞鈔票的習慣了?!敝苡螄K嘖出聲,“上次他去我地盤上要我給他劃一片地,抬手遞過來的,竟然不是鈔票,是名片?”
“春宇性格關系吧,兩人在一起相互會有影響。”童桐想了想,連忙搖頭否認,“不會有影響,千萬別有影響,那我就玩完了?!?
周游:“………………”
“我可警告你?!敝苡我皇种钢皇职聪铝穗娞蓍_關,直接按了酒店頂層。
“怎么說?!蓖o所謂看他。
“小心我今天晚上不和你睡?!敝苡卫淇嵋恍Α?
“那我太害怕了?!蓖┱f。
“我就站在房門口,貼著你房門邊給你放鬼片?!敝苡卫湫Γ皣a(chǎn)的那種?!?
“對不起。”童桐拜倒在周游的狠毒之下。
電梯門開,兩人跟著等著迎接的服務員往前走去。
整個頂層餐廳沒有其他人,靠著窗擺了一個巨大的圓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了。
眾人聽見服務員領著人過來的聲音,都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就知道你倆得一起來!高中那時候上個廁所都跟個女生似的得拉著手去!”一男生開口喊。
“姐妹情深別見怪?!敝苡涡χ亍?
“兩位老板現(xiàn)在真是難得一見?!庇质且荒猩?。
“那今天多看兩眼?!敝苡握f。
“你倆這是穿的情侶西裝嗎?”一個女生笑著調(diào)笑他們。
“好眼力?!敝苡呜Q了個大拇指。
周游還要繼續(xù)貧的時候。
“不好意思,稍微有點遲?!眱扇松砗髠鱽硪粋€男聲。
童桐轉(zhuǎn)身看去,來人身材修長,冷面,戴了一副銀色眼鏡。
“春宇?”童桐疑惑喊出聲。
“童桐?!标惔河顩]什么表情的臉上難得的輕輕笑了笑。
幾人落了座后,童桐才反應過來,那真是陳春宇。
之間幾年陳春宇在國外,一直沒聚一聚。今年才回國,幾人因為工作原因沒碰上一面。
今天一見差點沒認出來。
陳春宇改變太大了。
高中陳春宇雖然也是冷漠寡,但其實是一個脾氣好勤儉節(jié)約,努力奮斗的好少年。
現(xiàn)在的陳春宇,他沒想出形容詞。
“你怎么總盯著春宇看?”周游賤兮兮的湊過來,放在桌下的手,摸了一把他的大腿,“喜歡這種斯文敗類?我也可以噠~要不我跟春宇把那份眼鏡借過來~”
周游說著立馬轉(zhuǎn)身:“春宇,把你——”
“閉嘴。”童桐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周游說借可能還真不是開玩笑。在飯桌上太丟人了。
他為了打壓周游的念頭,壓低聲音,連忙解釋:“我不喜歡他那種,我就喜歡傻高個兒。”
周游:“………………”
開心中又帶了一絲絲傷心。
“春宇當初考上了可是大名校,現(xiàn)在在哪兒工作呢?”飯桌上挺著啤酒肚的男人笑著問。
“醫(yī)院?!标惔河钫f。
“救死扶傷,大事業(yè)!”啤酒肚拍著桌子說。
“你們不知道嗎?”一個女生笑著站了起來,倒了杯酒,敬向陳春宇,“我爸上個月腦手術就是春宇做的,國外深造回來最年輕的腦科主刀醫(yī)生?!?
陳春宇很輕的禮貌笑了笑,沒說話。
“莊謙怎么回事兒?還不來,就差他了。”一個男人起哄。
“這是他家酒店,他還能遲到?!?
“就是,不會是去錯酒店了吧?他家酒店品牌現(xiàn)在全國省市到處開,咱們市里都開了兩家?”
“莊副總?!狈諉T姑娘的聲音傳來。
眾人轉(zhuǎn)過頭卻看見走過來的莊謙,又是一陣起哄。
莊謙無奈,仰頭喝了一杯紅酒,這才坐下。
陳春宇目不斜視的遞過來一張手帕。
莊謙接過擦了擦額頭的汗。
陳春宇:“………………”
“怎么了?”莊謙回望過去。
“……給你擦嘴的?!标惔河顕@了口氣從身上又拿出了一條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