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陽說:“也沒什么大事,姜小姐說她要來謝謝你,現(xiàn)在正在12樓等呢,你忙我就推了?”
那頭沉默了一下。
水陽瞥了眼監(jiān)控器,說:“來者是客,小姑娘看著挺可憐的,坐那里好乖,水都不敢喝?!?
馳厭說:“你讓她等一下?!彼┥贤馓灼鹕怼?
李姿也看了眼監(jiān)視器,神色古怪:“那個‘釘子戶’?”
“哎呀釘子戶多難聽,人家是真的不想賣,我們才是要奪走小公主城堡的惡龍。”水陽掛了內(nèi)線,又打通休息室的電話,人模人樣地說,“姜小姐,據(jù)我了解,這件事能商量,我們老板這個人心很軟的,你求求情,語氣好一點,老板就同意了。”
姜穗半信半疑:“真的嗎?”
“當然啊,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我水陽從不騙人!”
姜穗說:“他不同意怎么辦?”
水陽給她出主意:“這好辦,他沒吃飯,餓著呢,你請他吃個飯,吃人嘴軟,他就同意了。”
姜穗覺得好不靠譜,然而水陽已經(jīng)利落地掛了電話,他還特別自覺地關(guān)了監(jiān)控器。
李姿聽到了一切,聲音都變調(diào)了:“你騙馳厭先生?”
水陽說:“唔,沒有啊。他不是沒發(fā)火嗎?”
李姿回想一遍,臉色慢慢青了。
馳厭……確實沒發(fā)火。
馳厭走進休息室的時候,少女抬起眼睛看他。
她悄悄捏了捏手指,這是個不悅的信號。她討厭死騙子了,然而騙子現(xiàn)在一句話就能拆了她家房子。她眸中清亮,像是雨后洗過的天空。
馳厭心中那種詭異的難受感又上來了,他錯開眼睛,坐得離她很遠。
他整個人有種可怕的疏離感和冷淡感,他點點頭:“房子的事,抱歉?!?
他昨晚不太正常,有些不好的念頭,畢竟年少遇見過這樣驚艷的人,他多少也有些癡念。他不是兩年前的自己了,那些少年隱秘的心思隨著大海日復(fù)一日的浪潮聲褪.去,他沉淀得內(nèi)心像一潭死水。
再沒人比馳厭會看人,她從前就不喜歡自己,如今也沒有多大變化。
他能做的最好的成全,就是離人家遠一點。
姜穗聽見他說抱歉,以為他是在說,這房子買定了。她心中慌亂,壓下氣惱,想起了水陽的話,破罐子破摔:“馳厭先生,我請你吃個飯吧?”
馳厭抬眸,他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皺了皺眉。
姜穗出口都覺得自己傻了,才會信水陽這番無厘頭的話,然而下一刻,馳厭說:“可以,走吧?!?
他拿著西裝,率先出門,步伐微快,似乎不愿多看她一眼。
姜穗跟在他身后。
她摸摸自己的錢包,半晌臉頰紅了,姜穗鎮(zhèn)定到:“馳厭?!?
馳厭回頭:“怎么了?”
“你介意吃蛋炒飯嗎?”
馳厭默了許久:“不介意。”
“噢?!彼÷曊f,“蛋炒飯很好吃的?!笔聦嵤撬龥]錢,她一個高中生,窮得貨真價實。
馳厭說:“嗯?!?
姜穗找的好辛苦,才找到一家特別普通的小餐館。老板看看男人矜貴的西裝,又詫異地看看少女一身校服:“兩位吃什么???”
姜穗說:“兩碗蛋炒飯。”她壓下羞赧,不敢看馳厭臉色。
蛋炒飯炒的特別快,姜穗吃過午飯了,她用勺子吃了一口,臉色變了變。鹽放多了!
她連忙去看馳厭臉色:“要不,我們換個東西吃?”
馳厭頓了頓:“不用?!彼鬼?,吃了好幾口,面不改色。
姜穗都快懷疑自己味覺出問題了。
男人大口吃著飯,姜穗硬著頭皮問:“馳厭先生。”
馳厭平靜地應(yīng):“嗯,你有事就說。”
姜穗不抱希望,干巴巴道:“你能不能別買我家房子呀?我和爸爸都求求你了?!?
馳厭動作頓了頓,他腦子好使,在路上就反應(yīng)過來水陽干的好事了,因此現(xiàn)在也不意外,依然平靜地應(yīng):“好?!?
姜穗小心看他一眼:“這次不反悔了嗎?”
他薄唇抿住,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聲“嗯”。
姜穗已經(jīng)不信任他了,小聲說:“資本主義沒有信用?!?
他終于抬眸看她,用那種姜穗從未看懂的眼神。讓人覺得怪怪的,想要移開眼睛的目光。
馳厭說:“這次不騙你?!彼抗饷髅魇譁\淡,透著十月秋色,有幾分壓抑的感覺。似怒,又似低嘆。仿佛她是個讓人惱火的小姑娘。
這就很沒道理了,姜穗想,明明是他討人厭。
她眼里明明白白寫著這句話。
馳厭原本心如死水,偏偏一看見她就覺得不甘,他壓抑著火氣:“有些事情,我兩年前就給你說得很清楚了?!苯o她告別,說他兩年后一定歸來。
姜穗茫然,片刻睜大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馳厭。
她時常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或許那年雨聲太大,霧氣朦朧,她才隱約看見了一個少年最卑微期待的感情。
馳厭豁地起身:“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回明白了?我不會騙你!”
作者有話要說:對你們發(fā)現(xiàn)了,書名改了。
改成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男人今晚想你》(我瞎說的),但是意思沒錯就對了。
最近晉江審查嚴打,新名字大家習慣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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