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愛新覺羅的江山就算是葬送在他們手里了,你們~跟本王說‘無怨無仇’?你們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愛新覺羅的子孫?你們啊,就是當年雍正爺嘴里的‘阿奇那’、‘塞斯黑’!”
這冷笑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滿清王朝的小恭王偉,“宗社黨”的發(fā)起人、黨魁,滿清復辟派的急先鋒。
清室頒布退位詔書后,滿清廢帝儀即被驅逐出紫禁城,并被軟禁于醇王府,作為以大清王朝忠臣自居的王爺,小恭王偉不甘心二百余年的國祚就此完蛋,于是聯合良弼、善耆等人于清室被逐當天晚上在南苑策動禁衛(wèi)軍嘩變,進攻北京城,試圖將廢帝儀等人救出,不過這支烏合之眾在挺進途中遭到優(yōu)勢兵力的北洋軍伏擊,未做強硬抵抗便瓦解星散,偉、良弼、善耆等人只能化裝潛逃,在日本駐華公使的協助下從天津上船前往朝鮮,同行的還有他們的家眷。
在朝鮮的日本統監(jiān)府住了些日子后,偉、善耆等人又輾轉流竄到遼南日本租借地“關東州”,在那里隱居了一段時間,與日本關東都督大島義昌等人搭上了線,在這些日本軍政高層人物的庇護下,偉等人趁著“建國戰(zhàn)爭”爆發(fā)后的混亂局面又秘密的潛回天津,在日本租界潛伏下來,伺機復國。
回到天津之后,偉、善耆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綁了慶親王奕的四個孫子,而這,僅僅只是他們復國計劃的第一步。
奕共有六子,但只有三個兒子活到成年,至于孫兒僅僅只有四位,可算是人丁凋零,這四個孫兒可是奕的掌上明珠,寶貝疙瘩,他奕在官場上掙得這些萬貫家財,以后就全指望這四個孫兒發(fā)揚光大了。
清室退位讓國之后,奕全家都搬到了天津日本租界,托庇在日本人的保護之下,以為這樣就高枕無憂了,但是奕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早就有人盯上了他的萬貫家財,而且對方也很快采取了行動。
在一次去天津縣城聽戲的路上,奕等人乘坐的那幾輛馬車被一伙人持槍攔下,對方沒綁奕,只是將他的這四個寶貝孫兒架走了,走之前留了封信,命令奕如何如何去辦。
策劃這場綁架的正是王偉和肅王善,而在他們的身后,還有日本人的影子,具體的行動人員也不是普通的混混兒,那都是從東三省請來的綠林高手,這“綁肉票”、“架秧子”可是東北綠林的拿手本事,有他們出馬,那是手到擒來。
綁架之后,這四個肉票就一直關在這貨棧里,這是日本三井洋行的產業(yè),沒人會想到這里竟是“秧子房”,更不會有巡捕到這里搜索,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就看奕那“老賊”識相不識相了。
奕確實很識相,不僅乖乖的向偉等人奉上二百萬兩銀子的“復國捐”,而且還跑到京城里,通過孫寶琦牽線,向袁世凱“樂捐”了一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的軍餉,換來了趙爾豐的一頂“川西都督”的官帽子。
堂堂大清國的王爺說話能不算數,當初偉答應的事自然也不會食,既然奕完全按照自己的吩咐去辦事,那么,這“肉票”可以開釋了。
今天偉特意趕到貨棧,就是為了開釋這四個肉票,順便讓他們帶一句話給奕。
“回去了之后告訴老慶,就說本王說了,從今日起,他奕就不姓愛新覺羅了,咱們愛新覺羅沒有這種不肖子孫,復國,還是得靠咱們‘關外八旗’!”
偉將手一揮,混混兒們將鐵籠子打開,但沒給四人松綁,反而在四人嘴上勒了繩索,腿也用繩索捆了,再拿黑布往頭上一裹,四人雖然掙扎,但無濟于事,終究是被人橫著抬出了鐵籠子。
“王爺,這人真是放了?”一個混混兒問道。
偉翻起白眼,哼道:“到底是旗人,便是殺也不到你們殺!”
碰了個釘子,那混混兒悻悻退下,吩咐手下將這四個“肉票”拖出貨棧,裝上一輛沒有任何標記的四輪馬車,吆喝一聲,馬車的駛出貨棧,徑往法租界與英租界交界處的老西開行去。
待混混兒們離開貨棧,偉向那名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說道:“川島先生,這些混混兒是否應該除去?若是走漏了風聲,恐怕于貴國不利?!?
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就是川島浪速,明面上是日本公使館翻譯,但實際上卻是日本“黑龍會”的成員,因為與肅親王善耆關系密切,由此也參與了此次綁架行動,這貨棧就是他提供的,那幫東北綠林使用的槍支也是他提供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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