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北國變了聲調(diào)兒：“你上《今日說法》干什么？”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行哈，先把打人的事兒澄清一下，還原一下真相。咱們打人是不對，可是事出有因，也得讓廣大觀眾知道知道吧？”
結(jié)果，齊磊又來了一句，董北國差點暴走。
“不還原真相，我去自黑?！?
“你自...！！”
董北國沒噎死，“你還自黑??？你到底要干啥？”
齊磊，“不干啥??？去露個臉?！?
董北國又快哭了，和他真著不起這個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露臉？”
“還不夠露臉嗎？”
“你都快露腚了！”
越說越氣，脾氣就上來了，“還什么框架理論，你理論個屁！我看天天報道你在學(xué)校那點事兒的也不少??！”
“今天教室拍個照，明天操場露個臉的，可也沒見啥效果?。俊?
“學(xué)生人設(shè)你立起來了嗎？”
齊磊聽的莫名其妙的，“誰說我要立學(xué)生人設(shè)了？”
“嘎？？”
齊磊，“學(xué)生這個框架太小了，我要立一個一勞永逸的框架?！?
說完，就掛電話了。
董北國擎著電話在那又愣了半天，還是想不通，你上什么《今日說法》呢？
還自黑？自殺差不多！
.....
齊磊還真就是上今日說法，真的是去自黑的。
而且他要求的必需是現(xiàn)場直播！錄播不行??！
至于為啥不行，從上到下也許就他自己知道.....
和老董通過電話，齊磊就開車去了央視。在門口李春燕接的他。
告訴他另外兩個嘉賓已經(jīng)到了，領(lǐng)齊磊去直播廳。
齊磊還是第一次進(jìn)央媽的直播廳，事實上央視大樓也是第一次進(jìn)，還挺好奇的。
好好參觀了一下，只見正常的談話節(jié)目布置，只有舞臺沒有觀眾那種，舞臺中間是一套沙發(fā)，一張茶幾很是簡潔。
這種廳北廣有好幾個，只不過沒有直播設(shè)備。
演播廳一角站著幾個人....
有今日說法的主持人編導(dǎo)和場務(wù)等等，大伙都在忙碌著....
主持人正和兩個嘉賓對稿子。
別看是現(xiàn)場直播，可是臺本也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節(jié)目開始之后談?wù)撃男┰掝}，誰說什么話，大綱也要提前對。沒那么多即興發(fā)揮的內(nèi)容。
李春燕領(lǐng)著齊磊過去，先和今日說法的制片人打招呼，“沈姐，人我給你帶過來了?！?
姓沈的制片人抬眼一看，登時玩笑道，“還勞煩你李大記者親自接？怕我欺負(fù)人是怎么著？”
李春燕大笑，“可不敢這么說哈，沈姐這是罵我了?！?
說完把齊磊介紹給主持人，卻是臉色一變隨意很多，顯然與主持人的私交不錯，“小撒我警告你，這是我弟弟！你帶著點！”
主持人臉一黑，這話是說給制片聽的，你說我接不接吧。
干脆不回應(yīng)，和齊磊打招呼，“齊總好，直播的時候跟著提示走就行。”
其實主持人也好奇齊磊，比自己小6歲，身家?guī)资畠|，跟鬧著玩似的....
齊磊點頭應(yīng)下，還加了句，“回頭給我簽個名兒，特喜歡你的主持風(fēng)格?！?
主持人一怔，“好，好！”
好吧，按說是一句客套吧？他來央視也才一年，哪就喜歡了？可是齊磊那表情又不像是客套，挺真誠的。
正要介紹另外兩個嘉賓給齊磊認(rèn)識，齊磊卻道，“不用介紹，都是熟人。”
指著林晚簫，“這是我林叔?！?
又指著齊玉錦，“這是我老姑。”
“......”
“......”
“......”
一群人都無語了，合著都是你們家的是吧？
拿日今說法當(dāng)澄清發(fā)布會??？
真行?。?！
其實，整件事兒，今日說法欄目組就沒有一點主導(dǎo)權(quán)。
上面說要今天的內(nèi)容給三石公司老總，那就是得給人家。說要直播就直播。
嘉賓都定好了，開始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兒，因為今日說法有特約的合作律師。不明白為什么突然換了兩個人。
現(xiàn)在明白了，特么根本就是給人家小齊總背書來的！
主持人和制片人對視一眼，皆是無語，但是也沒辦法，只能說有背景就是不一樣！
小撒干脆不去想，把一份臺本遞給齊磊，“你先熟悉一下，中午基本就是這個流程....”
齊磊拿過來一看....
挺夠意思！！
直播內(nèi)容有大段的時間是留給齊磊做澄清的...整件事也是圍繞怎么澄清來的。也是難為了節(jié)目組。
可惜....齊磊用不上。
粗略掃了幾眼直接扔垃圾筒了。
因為時間還早，廳里還要調(diào)試燈光等等，有點亂。
齊磊干脆和老姑還有林晚簫到廳外透透氣。
齊玉錦還有點緊張，見沒外人了，就開始埋怨齊磊，“瞅你整出那些破事兒！幸好老爺子還不知道！不得氣出個好歹？”
齊磊也委屈，“怪我嘍？別人搞我！我有啥招??？”
齊玉錦怒氣上來了，“是那個姓柳的是吧?。咳羌毖哿宋揖突丶艺依蠣斪尤?！弄不死他！”
結(jié)果齊磊來了句，“不用等了....就在那呢！”
也是巧了，正好柳紀(jì)向和幾個人并行從直播廳門前過。
一眼就看見齊磊了，登時...“和藹”一笑。
“好巧啊....”
齊磊回應(yīng)，“柳總這是...”
柳紀(jì)向很大方左右引薦，“和幾個朋友錄一期《對話》....”
對話是財經(jīng)訪談類節(jié)目，經(jīng)常找一些知名企業(yè)家，經(jīng)濟學(xué)者現(xiàn)場訪問。
能和柳一起錄節(jié)目，那都是商業(yè)的大佬。似乎也者知道齊磊的身份，都帶著審視的目光。
怎么說呢？不能說柳身邊就沒好人。但是，起碼現(xiàn)在都是有敵意的。
只不過者陽體面人，掩蓋的很好。
對此，齊磊也坦蕩的很，一點不覺別扭。和眾人打了招呼。
柳紀(jì)向則是看向齊磊身后的演播廳，“你這是....？”
齊磊，“錄一期《今日說法》?！?
柳一怔，“這是要澄清了？”澄清你怎么還挑了個今日說法？
齊磊一挑眉，“沒有?。∧哪敲慈菀壮吻?？畢竟您費了那么大的勁兒呢。”
柳紀(jì)向再一滯，說實話，齊磊這個年紀(jì)的小孩，他真有點接不住，直來直去一點不分場合。
不過，養(yǎng)氣工夫還是足的，反過來調(diào)侃：“我也覺得，要是容易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淡然笑道，“我還挺期待你是怎么澄清的?！?
齊磊，“是嗎？誒對了！”
“明天我也錄《對話》咱爺倆這是挨著兩期啊，你說....誰的收視率高一點?！?
柳紀(jì)向再再次滯住，他還真沒想到，齊磊也要錄《對話》？
小伙子手段高明啊，連著兩個央視的節(jié)目？
勉強笑道，“很佩服你的定力啊.....都什么時候了，還關(guān)心收視率？”
齊磊，“沒辦法啊，您老的招數(shù).....”
柳冷笑，“我的招數(shù)怎么了？”
齊磊，“水、平、太、差！”
“玩起來沒意思，就只能關(guān)心一下收視率了?！?
柳，“.......”
怔了好久，陰沉一句：“這是你我最后一次談話....”
轉(zhuǎn)身離去，發(fā)誓??！再也不和齊磊說話了！
完全不講道理！一點體面都不要！
可是走了幾步又回身，“什么時候播？”
齊磊，“馬上！現(xiàn)場直播！”
柳紀(jì)向，“我會看?！?
說完，這回真的走了。
看著柳紀(jì)向的背影，林晚簫冷然一笑，“我從前覺得他算是個人物?，F(xiàn)在看來....和那幾位一比?！?
齊磊好奇，“哪幾位？”
林晚簫，“有機會介紹你認(rèn)識?！?
齊磊，“好?！?
正說著，《對話》欄目的制片人侯浩然過來了，來找齊磊的，“董校說你在這邊，我就過來看看?！?
這是自己人，北廣出去了，現(xiàn)在也是北廣的特約講師，偶爾還回學(xué)校上上課。
齊磊卻是熱情得多，“還勞煩您跑一趟，董校和我說了，應(yīng)該我去拜訪您的?！?
侯浩然心說，別裝啦！還拜訪我？
要是光背鍋老頭兒也就算了。
常蘭芳都來電話了！讓照顧著點，而且為了明天的節(jié)目，常老太太親自出馬來給站臺！
你還拜訪我？
客氣了幾句，“我那個節(jié)目很輕松，明天咱們邊錄邊對臺本就行?！?
“就是過來看看?！?
齊磊自然是感激的，他還不知道常老太太明天也要上節(jié)目。和侯浩然聊了一會兒，眼見已經(jīng)到了中午。
時間差不多了。
齊磊就告辭回到演播廳。
沈制片見齊磊沒拿臺本，急忙問，“臺本呢？”
齊磊敷衍，“背下來了?！逼鋵嵍紱]看幾眼。
沈制片：“.....”
這么快就背下來了？可是現(xiàn)在也不是問那么多的時候。
親自給齊磊還有林晚簫和齊玉錦講解一會兒的流程。
“呆會，正常聊天就行，盡量不要偏離臺本太多，主持人會引導(dǎo)的。”
“再有就是主意一下機位。”
“找到哪個機位，攝像有提示?！?
“不要翻白眼，要不斜視。脖子靈活點別太僵，否則鏡頭里會很明顯。”
“還有就是....”看向齊磊，“留給你的時間還是充裕的，但是澄清事實的時候盡量別拖拉。”
“場務(wù)會舉牌子提示時間。”
齊磊笑了笑，算是知道了。
沈制片看到滿不在乎的樣子，一陣煩躁！
吐槽一句，”其實直播不直播的，真的沒什么意義?！?
“還不如錄播穩(wěn)妥一點?！?
距離播出時間還有五分鐘！
嘉賓、主持已經(jīng)就位。
燈光、音響、場務(wù)最后調(diào)試。
沈制片在導(dǎo)播室盯著監(jiān)視器，也有點緊張。
說白了，今日說法直播的經(jīng)驗還是不足，盡管臺里調(diào)了人員過來?？墒切睦镞€是不踏實。
要知道，別看今日說法算是央視的一個小欄目，可是收視率真的一點不低，在央視所有頻道、所有欄目之中，一直徘徊在九到十名的位置。這個成績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了。
要是今天搞砸了，那可就熱鬧了！
沈制片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吐槽一句，“怎么把這個二世祖甩給我了?。?！”
什么欄目不行，挑個今日說法？
簡直就是有?。?！
這時，侯浩然也進(jìn)了導(dǎo)播室。
他是來看看的，主要是董校和常老都發(fā)話了，他不能不重視。
想看看齊磊在臺上的表現(xiàn)，明天也好針對性的調(diào)整一下。
聽到沈制片吐槽，開玩笑道，“怎么....怕掉收視率了？”
“別怕，你掉下來，我就上去了?！?
沈制片不想搭理他，緊盯著時間。
“五、四...三....二....一....進(jìn)！”
進(jìn)是進(jìn)片頭。
今日說法每天的中午12點36分左右，在央視一套直播。
早上7點，下午4點重播。
欄目的宗旨是：普法，監(jiān)督執(zhí)法，促進(jìn)立法、服務(wù)百姓。
雖然有點乏味，可是在這個年代還是很受百姓歡迎的。
這也是沈制片不能理解的原因，我一個普法節(jié)目，搞什么澄清大會？
此時，熟悉的片頭與旋律響徹千家萬戶。
切入的畫面也不是以往的演播室場景，而是直播廳由高而下，由遠(yuǎn)而近，最后定格在舞臺中央四個圍坐的身影。
主持人面對鏡頭，“各位觀眾朋友大家伙，歡迎收看今日說法特別節(jié)目?！?
全國觀眾一看...
特別節(jié)目？今日說法都搞特別了？
再一看嘉賓之一正是當(dāng)下熱議的齊磊！
都來了精神??！
說心里話，新聞一爆出來就知道這小伙能量大！也不想想，十八歲就開那么大的公司，這要是上面沒人，鬼才信呢！
爆出這么多丑聞，是肯定要澄清事實挽回形象的，而且肯定動靜不小。
可是，做夢也想不到他上的是央視！還是《今日說法》？
公眾的注意力瞬間聚焦，第一判斷就是，“這特么家里得啥背景？能量真大！上普法節(jié)目澄清來了！”
“看他怎么編吧！”
結(jié)果....毀三觀了。
是的！
齊磊號稱三觀終結(jié)者！
粉碎機！
只要是認(rèn)識他的，就沒有不碎一地的！
結(jié)果這回好?。∷讶珖嗣竦娜^砸了個稀碎！
說白了，齊磊為什么要直播？
因為他怕錄播，有些東西都得給他剪掉，只能直播！
只見電視里主持人面向齊磊不無調(diào)侃，“應(yīng)該稱呼您齊先生還是...小齊總？”
齊磊登時表情豐富的阻攔，“別別別，叫石頭就行?！?
主持人，“那好吧，小石頭...”
風(fēng)趣一笑，“對于本月21號發(fā)聲的打人事件，你打算怎么回應(yīng)？”
這是臺本上設(shè)計好的，主持人上來先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等到齊磊澄清事實，公開道歉之后，再轉(zhuǎn)變態(tài)度。
最后再來一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引導(dǎo)觀眾向原諒的思維靠攏。
皆大歡喜，嗨皮恩??！
所以，主持人依舊不咸不淡：“你打算怎么回應(yīng)？”
只見齊磊想都沒想，一臉為難蹦出一句，“我能不回應(yīng)嗎？？”
“......”
主持人唰的一下，汗就下來了....
特么沒這句臺詞！
你這讓我怎么接！？不回應(yīng)？不回應(yīng)澄清下屁?。亢竺娴呐_本怎么辦？
真的有點慌了！突然就冷場了。
結(jié)果....
他冷場了不要緊，有人不冷場！
齊磊那邊呲牙一笑，換了莊重嚴(yán)肅的表情，面向鏡頭搶了主持人的臺詞....
“各位觀眾朋友們晚上好，今日說法請來了兩位知名律師，以及一位‘犯罪嫌疑人’。括弧，也就是我本人，括弧括回?！?
“將現(xiàn)場為廣大觀眾普及治安管理條例以及故意損害他人財務(wù)的法律后果。請廣大觀眾認(rèn)真觀看，引以為戒！做一個知法、懂法、尊法的好公民?！?
“謝謝大家的支持。”
噗?。?！
主掛人差點表情失控?。?
導(dǎo)播室里沈制片，原、地、爆、炸?。?
臺詞里也沒這段??！
而且....這已經(jīng)徹底偏離了臺本兒！！
電視機前，觀眾噴了??！
柳紀(jì)向愣了??！
董北國傻了?。?
齊國君瘋了.....
這你讓主持人怎么接？
這年頭兒，除了娛樂新聞，你哪見過這個？搶主持人臺詞？娛樂新聞你都是端端正正的，也沒這樣兒的。
這還是一個億萬富翁？
一點也不嚴(yán)肅啊！像個熊孩子！
沈制片徹底瘋了，可是這是現(xiàn)場直播啊，沒辦法停下來?。?
只能在耳麥里無能狂怒！“齊磊！你別瞎搞！你搞什么！？”
“小撒??！說點什么??！把話題引回來！”
主持人沒法辦，眼神連變，想著對策，只好順著齊磊的話說，“那好吧！有請小石頭給廣大觀眾朋友，還原一下當(dāng)天的事發(fā)過程?！?
他真的在努力的往回掰....
可是齊磊還是不按套路出牌！“不用還原了吧？記者不都拍下來了嗎？就用他們拍的那個就行?！?
主持人，“.....”
有點受不了了，“你不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嗎？”（繼續(xù)掰，孫賊！你特么接著吧！我求你了?。?
只要齊磊半推半就的，把話接了，那就掰回來了。
沈制片也在對著齊磊的耳麥吼，“接話??！接話！說那就解釋一下吧??！快接?。 ?
但是....
齊磊呲牙笑了，抬手就把耳麥摘了，“沒、必、要！”
又面向鏡頭，又換主持人的活兒：“觀眾朋友們只要記住打人的危害，故意損害他人財務(wù)的后果就行了。別學(xué)我！！”
主持人，“......”
去他特么的，不玩了！
這特么怎么玩？
電視機前的所有人也懵.....
沒必要....沒必要?。?
你說他囂張吧？可他的表情明明不是！還帶著點懺悔與坦蕩！
說說他傻吧？他還不傻....
反正主持要讓齊磊氣死了！沒見過這個品種，老天爺派來玩我的？
不過....玩是吧？
本來也是年青人，小撒也才二十四！
好！我一個天才主持人，優(yōu)秀到突破天際！上北大也就那么回事兒的選手還怕臨場發(fā)揮？
干脆也把耳麥一摘，徹底脫稿了！
我陪你玩！
至此，這場直播，完全偏離了既定的軌跡。
主持人帶著火藥味兒，“別學(xué)你....”
“這話說的好，確實要引以為戒，那石頭和我們說說，你遭受了什么后果？”
齊磊，“保險公司拒賠啊，還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頓?！?
呲牙咧嘴，“賠人一輛捷達(dá)，自己車還得修。虧死我了?！?
主持人，“你的個人財富很多，不在乎那點錢吧？”
齊磊登時臉一板，“主持人同志，我提醒你，你這樣的論會造成很不好的社會影響?！?
面向鏡頭，“他今天有點不在狀態(tài)，觀眾朋友不要在意。”
蹦出一句，“導(dǎo)播！這段掐了別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