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完全意外也不是,對于奶奶的身體,陳安修也是有一定心理準(zhǔn)備的,只是親眼見到了,心里還是有點難受,“陳天齊和劉雪那離婚官司打地怎么樣了?”
陳媽媽邊給冒冒剝南瓜子邊說,“拖著呢,還能怎么樣,上次判了才多久,法院又不是光給他們一家人開的,哪能天天光盯著他們的官司審?誰知道劉雪怎么想的,自己嘴上說不愿意離,上次望望又說在街上見到她和一個男的親親熱熱的,看著關(guān)系不太一般,不過咱不出去給她嚼那些舌根子。”她也是煩了那家人,不想摻和是非,沒事惹一身腥,“你在北京見到晴晴了嗎?她怎么樣?”
“見了好幾次,挺好的,這兩天出差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邵中則的事情說出來,等事情有點眉目了再說不遲,也省得爸媽天天跟著七上八下的。
聽到院子門有響動,陳安修起身看了看,果然是爸爸回來了,他迎出去問,“爸爸,你去哪里倒垃圾了,怎么去了這么好一會?”
陳爸爸將翻斗車停放在影背墻后面的棚子里,同時回他說,“路上遇到你天嶺哥哥說了會話。你們路上還順利吧,小章和噸噸下山去了?”
“恩,公司有事,四哥就先去上班了,說是晚上再過來?!标惏残抟姲职诌^來,先前一步到生爐子的小隔間,在臉盤里倒了些熱水。
陳爸爸搓搓手進(jìn)門說,“沒那么多講究,他管著那么大的公司,事情哪天能少得了,我和你媽反正天天都在家,什么時候過來都方便。章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人怎么樣?為難你了嗎?”
陳安修看爐子里炭不多了,捅捅爐子添點炭說,“沒為難,兩位老人都挺好的,還給了我和噸噸冒冒不少見面禮。”他們這房子是鄰著外面的,他怕胡同里有人走道聽著惹是非,就壓低聲音和爸爸報了個數(shù)。
對這出手,陳爸爸心里也抽口氣,不過面上倒是沒表現(xiàn)出什么來,拿過香皂搓搓說,“這些事情,咱也不懂,既然小章說可以收著,你就好好收著,以后好好孝敬人家,他們也是快八十的人了,身邊沒個一兒半女的也不容易?!?
“我知道了,爸爸,你和我天嶺哥哥在外面說什么了。這么冷,他也不來家里坐?”
“今年村里不是換屆嗎?以前也沒這么多人搶著進(jìn),這小區(qū)一蓋才熱鬧了,天天有請客喝酒的。你三爺爺說小飯館也跟著賺了點?!?
“我天嶺哥哥也想選村主任?”
陳爸爸起身把架子上的毛巾拉下來擦擦手,“他才多大年紀(jì),他和天齊一年的,過了年才三十八,叫三十七周歲,這年紀(jì)輕輕的,誰選他?他今年是想進(jìn)去。他是幫著你孝禮叔出來說話,上面查的嚴(yán),咱村又在鎮(zhèn)政府眼皮子底下,哪個正主敢出來自己拉票?都是找人替著,你天嶺哥哥說是選了就給兩大桶花生油,再給條好煙?!?
“這禮可不少,能賺回來嗎?”既然說是兩大桶花生油起碼得是五升的,一條煙不過百也不好意思叫好煙。這兩項加起來,少說也得三百,而且這可不是給一家,是選了每家都給。
“他敢送,心里肯定就是有考量吧,現(xiàn)在誰上去不想弄點錢,要說你孝禮叔這人也可以,起碼他該辦實事的時候還辦實事,也沒合著外面的人坑咱自己村里的。這小區(qū)就是他出去談的,每平方咱村里的人比外面的人便宜四百塊錢。賣地的錢說是年前也能發(fā)下來?!?
“那還行,這次動作挺快的。十月里才聽到信兒,現(xiàn)在就動工了,前后也就有兩個月?!?
陳爸爸示意他帶上隔間的門,父子倆一道往堂屋里去,“這次報名想要的人不少,一共不到三百套房,咱村里手里有點閑錢的能報的都報了,自己不住,轉(zhuǎn)手出去還能賺點。你和望望,我也都給你們報上了。你那套不是孫曉說好想要嗎?”
陳媽媽聽到他們父子倆的話,插了一句說,“林淑方前些時候也來問過我,看那意思應(yīng)該是家里商量好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