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糾正他說,“不是噸噸,是冒冒?!?
“冒冒又是哪個?”
陳安修這時覺察出不對來了,“冒冒是我小兒子啊,你不知道這事?”他以為季家那邊的人都知道了,也沒特意通知季君恒,畢竟親口和同學說自己生了個孩子,這種事情不是普通的尷尬。
季君恒驚叫出聲,“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一點消息沒有?我都來三天了,你才告訴我?孩子是你的,還是我小叔的?”
“是我們的?!?
“我知道算是你們的,我是想問誰是孩子的……”收養(yǎng)應(yīng)該是不大可能,代孕的話,他是想問,孩子生物學上的父親是誰,“算了,明天我和大哥去看看?!?
陳安修答應(yīng),看季君恒進屋,他雙手□口袋,往露天停車場走。他其實很明白,以他的身份,不僅是衛(wèi)林,應(yīng)該在很多人的心中,他和章時年在一起,是他攀附了章時年。這種觀點,不會因為他的一兩句解釋就能扭轉(zhuǎn)的。那個陸亞亞和陸展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種感覺,這兩人對他的事情,好像特別有意思。他什么時候變成這么重要的人物了?
“這個人,你怎么看?”回到酒店的房間,陸亞亞松松領(lǐng)口問陸展展,陳安修走后,季君恒又拖著衛(wèi)林到別處說話,那張桌上的人就自動散了。
陸展展總結(jié)說,“臉長得不錯,人有點小聰明?!毕肓讼胗盅a充一點,“膽色也夠可以的?!碑斨婢蛯⒘诵l(wèi)林一軍,也不看看衛(wèi)林是什么人。
陸亞亞倒杯水說,“他現(xiàn)在可是和章時年在一起,當然不怕衛(wèi)林。”
“有本事,他就抓著章時年一輩子。不過三哥,你確定,最近三叔的一系列動作是因為這個人嗎?僅僅因為他是林長寧的外甥?三叔不是這么感情用事的人?!?
換成別人也許不可能,但如果是關(guān)于林長寧,就沒什么不可能了,當年三叔因為林長寧和家里鬧得多么厲害,三叔又為什么單身這么多年,他可是聽家里的長輩不止一次的提過,“我也不是很確定,既然是過來玩的,順便觀察一下這人無妨?!?
面子是賺回來了,但是想想推出去的錢,陳安修還真有點肉疼,“二百多萬啊,一個小籌碼就是五萬?!?
章時年寫字的手不停,“那你怎么不拿回來?”
陳安修立刻很有氣節(jié)地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那種不義之財,誰稀罕?”他如果拿了,連著章時年也會被人笑話的,“我就是感嘆一下。”
章時年鼓勵他說,“下次你可以直接扔他臉上?!?
“會不會有點過分?”聽起來是很爽。
章時年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有來有往,是種禮數(shù)?!?
陳安修一掃之前的小郁悶,拍桌大笑說,“靠,章先生,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不過想想還挺有道理的?!彼^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用來形容這兩個人,應(yīng)該也錯不到哪里去。
不管在外面遭遇到什么,但回到家有人站在自己這邊,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天早飯后,章時年照常去上班。陳安修收拾床鋪的時候,在自己枕頭下發(fā)現(xiàn)一張支票,他數(shù)數(shù)上面的一串零,心想,章時年的安慰方法可真夠?qū)嶋H的,他動手畫個豬頭在上面,夾在章時年的書里給他做書簽用。
冒冒出生的事情,在季家那邊并沒有傳開,畢竟陳安修這種體質(zhì),少個人知道,就多一重保險,他現(xiàn)在還沒正式登過季家的門,這種事情,那邊也不好替他做決定。所以季君恒和季君毅突然見到冒冒的時候,大大的驚訝了一把,小叔竟然這么快就允許陳安修找人代孕生子。
“孩子讓我抱抱吧?”孩子太軟了,季君恒只敢在邊上湊趣,不敢真的動手,開口的是季君毅。
冒冒的兩只小爪子早就伸出去了,陳安修無奈,這點德性真讓人看不起。
“他看起來真乖?!奔揪阋豢淳褪潜н^孩子的,姿勢雖然有點生疏,但很正確。
“吃飽了,還算聽話?!标惏残拚f。
季君毅抱著冒冒拍拍,看到桌上擺著的全家照片說,“那個就是噸噸嗎?他和小叔果然長得很像?!边@個就是他們因為各種原因沒能認回來的小堂弟?
季君恒也看到照片了,同樣看到的還有那張壓在書頁里的天價書簽,心道,這兩人真夠惡趣味的,肉麻死了。
*
“我想留一部分鴻遠的股份給壯壯?!标懡h先給林長寧打的電話。
“壯壯不會要的?!绷珠L寧很肯定地說。
“我知道。所以想請你幫忙。”以前他還覺得可以慢慢來,但在英國出事后,他突然想到,萬一他有個意外,他的所有財產(chǎn),長寧和壯壯一分錢都拿不到,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壯壯對那些沒有興趣,他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你們陸家的人也不會愿意看到壯壯摻和進來。我也不愿意?!睂τ陉懠胰?,他半點好感都沒有,也不愿意壯壯去招惹到那些人。
“他可以不參與公司的經(jīng)營和決策,只享受股利分紅?!?
林長寧還是拒絕,“沒有必要,壯壯不缺這些?!?
“他和章時年能過一輩子嗎?”
“就算沒有章時年,壯壯也有能力過下去?!?
“如果我說,這是我這個做爸爸的,為數(shù)不多能為他做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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