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說:“你不搗亂,我還能打你?”我有些惱怒,最討厭這些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師:“你問清事情原委了嗎?”顧老師說:“還用問?你們就沒一個好東西?!闭f完也不搭理我了,直接看著對面一群瑟瑟發(fā)抖的學(xué)生:“發(fā)什么呆,還不趕緊把賈泰抬回教室去!”
眾人這才都奔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抬起賈泰,逃也似的離開了天臺。我氣鼓鼓的,用手摸了摸額頭,已經(jīng)起了個大包。腦門上頂著個大疙瘩,要多丟人有多丟人。顧老師說:“你還愣著干啥,不趕緊滾回去?”我衡量了一下兩個人的身形,最后放棄了和他打架,轉(zhuǎn)身朝著鐵門而去。黑蜘蛛他們看打不起來了,也都紛紛朝下面走去。袁曉依朝我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我頭上的疙瘩,又關(guān)切地問我:“你怎么樣?”我覺得挺丟人,連忙低下頭說:“沒事?!蔽嬷^就跑了。下樓的時候,我問厲小杰:“咱們的學(xué)生為什么那么怕顧老師???”
厲小杰說:“中專一年級的時候,咱班同學(xué)和顧老師在校外約架,結(jié)果顧老師帶來了好幾十個刺龍畫虎的彪形大漢”我打斷了他:“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备仪檫@顧老師的混混樣子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貨真價實的大混混啊,怪不得能把他們給整服了。不由得讓我想起了黃焰城,不知道他和黃焰城誰混的好。還有城高的耳光王,感覺他也是混過的,否則也不能跟黃焰城那么熟,而且還滿口的臟話,一身的江湖氣。
下了樓,正準(zhǔn)備回教室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叫我。我回過頭去,袁曉依和顧老師正并行著下了樓來,厲小杰他們就都先回去了。兩個老師來到我身前,顧老師說:“剛才聽袁老師把事情經(jīng)過講了講,我才知道是錯怪你了。你做的很好,職院很少有尊敬老師的學(xué)生!”
被他這么一夸,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沒什么的,我也就是看不順眼他們滿口胡說八道?!鳖櫪蠋熇^續(xù)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最好還是不要在班上打架。有什么問題你來告訴我,讓我去處理他們?!蔽倚恼f快拉倒吧,去和老師告狀,我會被笑話死的好嗎?不過面上還是點了點頭,很乖巧地說:“我知道了,老師?!?
顧老師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面帶微笑地說:“你剛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就是個禍害,沒想到還挺懂事的。”旁邊的袁曉依說:“不能從以前的經(jīng)歷來判斷一個人啊?!蔽倚恼f可千萬別太相信我,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給鬧一場大風(fēng)波,當(dāng)然面上還是繼續(xù)一副人畜無害、乖巧懂事的微笑。顧老師又說:“行了,你回去上課吧,有什么事記得找我。”袁曉依急忙說:“他肩膀上有傷,怎么能回去上課呢,我陪他去趟醫(yī)務(wù)室吧?!?
顧老師點點頭:“行,那你去吧,我就先回去了。”然后看了看我,怪里怪氣地說了句:“小子福氣不錯?!边@句話把我給說懵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被人砍一刀還福氣不錯?不過他也沒再說別的,轉(zhuǎn)過身去就走了。袁曉依拉著我胳膊說:“王浩,走吧。”
這是她第二次叫我去醫(yī)務(wù)室了,實在不好意思不去,就跟著她一起出了教學(xué)樓。路上,袁曉依說:“你膽子也真大,一個人就敢和他們打。”我說:“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fù)你,人再多我也得打,這幫孫子太過分了?!痹瑫砸啦徽f話了,我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難過,連忙安慰她說:“袁老師,你別放在心上,職院的學(xué)生就這素質(zhì),基本囊括周邊各縣鎮(zhèn)所有的人渣學(xué)生了。他們不是故意針對你,而是對所有女生都那樣。”所以說,顧老師平常動不動就罵“人渣”也是有道理的,外界都評論這里是“黑社會的人才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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