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扶著扶手往下走,走著走著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一個臺階差點踩空。
跟在旁邊的保鏢嚇得心驚一跳,趕緊伸手將人扶住。
“二少夫人,您沒事吧?”
姜沁一回頭,又是那個保鏢,及時接住橙子的那位。
她放慢些腳步,“謝謝。”
“不客氣,您著急,也要注意看下臺階啊,安全是第一位。”保鏢善意提醒道。
“嗯?!?
姜沁應了聲,步伐倒是減緩了,然而走著走著,卻聽見兩陣腳步聲。
姜沁一驚,剎那間血液都在逆流。
亦是同時,包里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她孕期后,特意將從前前奏非常響亮的一首曲子,改為了一曲很舒緩的調子。
步梯尋常沒人走,此刻寂靜非常,調子一響,四周還隱隱傳來回聲。
姜沁看了眼包,又聽著那陣腳步越來越響。
想伸進去將電話掛掉,忽地,兩個她有些面熟的高大男人出現(xiàn)在眼前。
隔著三步臺階,兩個男人對上臉色此刻顯得有些蒼白,但外貌格外清冷漂亮的姜沁。
兩對眼睛倏然睜大,眼睫毛一時間都忘了眨。
上回見到姜沁,姜沁身邊坐著霍斯禮,他們自然不敢亂看,而且當時距離也比較遠。
因而這會兒如此直觀地看見對方這張臉,兩人實在是被驚艷到。
而亦是這忘記眨眼的剎那,姜沁身旁的幾個保鏢迅速閃到姜沁身前。
以步梯扶手為基礎,將姜沁半包圍保護起來,在上空看,呈現(xiàn)一個甲骨文的“月”字。
姜沁被護在中間,前左后都站著人,弧形結構將她護得很嚴實。
本緊張的情緒,被安撫了些許,只是實在不多,因為很快,她聽見對面的兩個男人朝她道。
“姜小姐,我們是霍總安排過來的,霍總說,讓我們護送您現(xiàn)在回云海華府?!?
姜沁抿緊唇,本就變得蒼白的臉,瞬間更是一白。
手機來電鈴聲還在響,姜沁伸手進去,拿起一看,屏幕上赫然亮著霍總兩個字。
姜沁忽然就想起那時候在霍家老宅三樓,當時老太太看見這備注時。
驚訝震驚和失落的表情,她當時說,只是因為工作原因,怕同事看見。
這一刻的姜沁其實很想說,并不是的。
因為此刻,她也感受到了那種驚訝。
是啊,霍總,她和他結婚四年了,四年時間,在外的時候,除了這回老太太安排的保鏢,似乎都沒人敢稱呼她為霍太太,而她在外人前,也只敢稱呼他為霍總。
亦是這剎那,姜沁忽然就想起一年前的那時候,她其實很想要問霍斯禮,能不能公開她和他的關系,但始終沒問出口。
因為總覺得他肯定是不愿意的,畢竟如果愿意,這件事,他難道不會主動提嗎?
畢竟不是都說,處對象的時候,恨不得將對方的是自己男女朋友的身份,宣告于全世界么?可霍斯禮沒有,于是害怕得到不滿意回答的她,始終不敢問。
有些人是沒領證,但什么名分都給了,四周的親朋好友、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們是一對。
而她,除了和他的一張結婚證,什么承諾也沒有。
哦,也有,他說,她如果懷了他的孩子,他會親自帶她去流產(chǎn)。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每每想起,心臟就像被刀尖狠狠刺入,再旋轉。
最終,被搗得稀巴爛。
從前,她想要的宣告,他沒給過她。
而如今,她對他什么都不求了,只想要和他撇開關系,早日離婚。
可他,卻還是不如她的意,甚至,三番五次地想要剝奪她成為母親的權利。
可當初若不是他自己措施沒做好,她又怎么會懷孕?
這個人,太壞了。
嘟,姜沁點下掛斷,鈴聲瞬間消失。
兩方人對峙著,許久,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
步伐清晰沉穩(wěn),格外熟悉。
或許是緊張過了,憤怒過了,悲傷也過了。
此刻的姜沁眼神有些許空洞,情緒有些麻木了。
而亦是這時,看見來人,對面的兩個保鏢趕緊喊了聲:“霍總!”
霍斯禮沒應聲,但一個眼神,兩個人便火速退了出去。
霍斯禮繼續(xù)往前,姜沁身前的保鏢咽了咽口水,是緊張的表現(xiàn)。
見霍斯禮還要走近,保鏢展開雙臂護在姜沁身前,“二少爺!我們是老太太派來保護二少夫人的,老太太特意交代,您不能……”
霍斯禮聲線一貫的淡:“讓開,別讓我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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