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顯然是沒想到喬清舒會來自己的院子,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壓著驚訝上前笑瞇瞇地詢問道,
“今日是什么風(fēng),竟然把舒兒給吹來了。”
喬清舒抿唇不語,只是笑著走進(jìn)了屋子里坐下,她四處張望一番道,
“哎,怎么不見恩哥兒?”
蕭喬恩,三房的嫡子,顧夫人所出,三房還有兩個庶子和一個庶女,都比這個嫡子要出挑些。
這次春闈,蕭喬恩名落孫山,倒是庶子蕭喬歌榜上有名,雖然排名也很考靠后,但是這個消息還是將顧夫人氣得個半死。
她的這個獨(dú)苗兒子是個蠢笨的,讀書并不好,偏又生得膽小,更是上不得臺面的,顧夫人這般籌謀,不就是因?yàn)閮鹤硬粻帤?,自己才不得不出來幫著爭奪嘛。
顧夫人哦了一聲道,
“出去又同他幾個同僚兄弟喝茶聊天去了,這些日子越發(fā)的沒規(guī)矩了?!?
喬清舒臉上扯出一個淡然的笑道,
“如今春闈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哥兒們苦讀了那么些日子,如今玩鬧玩鬧也是對的?!?
說著又瞥了一眼顧夫人道,
“只是玩過這一陣子收收心,好好準(zhǔn)備下一次考試才好?!?
顧容的臉上已經(jīng)不大好看了,這些日子他們?nèi)吭鹤永锏娜?,沒有一個敢提這次春闈的事情,都知道躲著顧夫人。
就連那幫上有名的蕭喬歌都是個明白人,她姨娘讓他出去躲一陣子,他就真的好似消失一般不出現(xiàn)在三院,就怕顧夫人見到他來氣要治他。
沒人敢提的話,就被喬清舒這般水靈靈的說出口來,屋內(nèi)的丫頭和嬤嬤都有些膽怯地拿眼去看顧夫人的眼色。
顧容臉上有些僵硬,心里卻已經(jīng)冒火了,知道喬清舒是故意這般說話來氣她呢。
她雖心里火,但也并不表現(xiàn)出來,只笑著附和道,
“可不是嘛,舒兒說得極是的,回頭就叫他回書塾讀書去?!?
喬清舒意味深長地笑了。
前世三房的蕭喬恩在春闈之后,可不是去和朋友閑聊聚會,而是和幾個紈绔拉幫結(jié)派的胡鬧。
在賭坊里賭錢輸了個精光,甚至還調(diào)戲了一個路過的女子。
這女子還不是什么尋常人家的姑娘,是朝堂內(nèi)英勇大將軍常威的獨(dú)女,因這被蕭喬恩幾個紈绔摸了臉蛋,甚至還摸了手,那姑娘因在家里受了繼母的氣才跑了出來,如今又被眾人一調(diào)戲,更是氣得胸口要裂開,回家找繼女哭訴,卻被繼母辱罵她不知廉恥勾搭男人,她一個小姑娘孤立無援,一時間想不開就留下一封信上吊死了。
常威常年駐守西南并不在上京,家中一切都由續(xù)弦的妻子張氏操持,前妻所生的女兒常安兒也是交給張氏教養(yǎng)。
但是粗獷的漢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這個繼女苛待,而女兒也不想讓父親擔(dān)心,每次都將苦楚咽下去。
常安兒死后,張氏就拿著信來蕭家鬧,說是不給足銀子就鬧到官府面前去!
三夫人那時候跪在了蕭老夫人面前哭求蕭老夫人幫忙,到底也是蕭家的臉面,蕭老夫人最終還是拿了天價的銀子將這件事情擺平了。
喬清舒當(dāng)初只是感嘆這個姑娘都可憐,死了都還被繼母拿來利用謀取了利益,殊不知自己其實(shí)跟這個姑娘也并未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