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說話都很費勁,嚎了幾嗓子,也是累了,喘著粗氣挨在床邊嘆氣。
喬清舒搬著一個繡凳子坐在了喬老夫人的床邊緩緩道,
“祖母,您如今下不得床,外頭發(fā)生了些什么都知道嘛?”
喬老夫人如今非常不想看見喬清舒,但她也很好奇外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些日子她日日都癱在床上吃喝拉撒,非常寂寞孤獨。
喬濟州借口公務(wù)繁忙很少來看她。
就連二姑娘三姑娘都很少來瞧瞧她,自從她癱了,都只來過一次。
喬老夫人都有些后悔,往日對這兩個庶出的孫女太過嚴(yán)厲苛待了,這會子都不跟自己親了。
唯有荷姨娘每隔三五日會來瞧她一次,不過荷姨娘是個不愛嘮嗑說話的,只是安靜地在一旁坐著,非常無趣。
她也曾讓自己貼身的鄒嬤嬤和李媽媽到處院子去打探,但誰知每個院子門口都有丫鬟小廝守著不讓他們進去。
鄒嬤嬤和李媽媽也都沒地方打聽閑事,只得都待在自己院子里老老實實窩著。
喬老夫人已經(jīng)深刻的意識到,喬家已經(jīng)完全被喬清舒控制在手里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jīng)無比輕視的孫女一步步的架空了她,奪了喬家的掌家權(quán)。
而這權(quán)利,她喬老夫人再也奪不回來了。
她也跟喬濟州哭訴過,但喬濟州如今對她這個母親已經(jīng)生出了防備之心,畢竟這個母親曾將家底都敗光了。
她已經(jīng)在兒子那里沒有任何的話語權(quán)和信任度可了。
她想恨喬清舒,但也找不到理由,畢竟是她真的做了錯事,而喬清舒之所以揭發(fā)她的丑事,也是為了喬家。
那種有苦難的憋屈讓喬老夫人非常的痛苦。
她不悅地道,
“發(fā)生什么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喬清舒卻笑著將凳子拉近了些,緩緩訴說著近些日子發(fā)生的一切。
當(dāng)聽到陳姨娘偷情,還要設(shè)計將二姑娘嫁入靖王府中做妾的時候,喬老夫人還是驚得坐直了身子。
見喬老夫人來了精神頭,喬清舒又道,
“前些日子的案子也判了,沈世安判了死刑,喬春麗也要被關(guān)十年。”
喬老夫人腦子轟然的炸開了,她坐直的身子在瞬間就重心不穩(wěn),要往床下栽去。
喬清舒扶著她才不至于跌到床下,
“祖母,這個消息我特意壓住不讓旁人告訴你,就是想要親自告訴你,我想好好看看你的表情?!?
喬老夫人瞪著一雙失神的三角眼無措地看著喬清舒嚷道,
“為什么!”
喬清舒淡淡地回答,
“我想看看當(dāng)你的至親受苦的時候,你能有多痛苦?!?
喬春麗是幺女,喬老夫人幾乎將自己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這個小女兒,她的婚事也是自己千挑萬選的富貴人家。
就是這個喬老夫人寄托了無限希望的女兒蒙騙了她,如今女兒要關(guān)押數(shù)十年,喬老夫人雖被蒙騙卻依舊感覺痛心無比。
這種復(fù)雜的痛苦好似一把火似的在她的五臟六腑瘋狂燃燒,燒得她整個人都干了,沒力了,枯萎了。
喬老夫人揚起臉,帶著萬千的不解看向屋頂嚎叫,
“為什么啊,為什么會這樣!?”
喬清舒仰起頭也看了看屋頂,緩緩嘆了一口氣才悠道,
“祖母,你相信報應(yīng)嘛?”
喬老夫人整個人都呆住了,啞著嗓子無聲地望著這個孫女。
喬清舒想起前世的那些痛苦,壓下眼底的熱淚,露出決絕的目光,